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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日”當空,渺渺莫測,無論陽世六界,還是陰土幽冥皆有顯化。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屬蒿裡二聖,他們本身便是代掌此界權柄之人,雖因不可抗力,難以做到遍知事事,但又豈能不曉得那最根源重大的秘密。
霎時間,蒿裡之鄉靜謐幽光綻放,轉瞬便將冥土儘數囊括。
二聖一衰級數的道行漸漸顯露,徹底彌漫幽冥,輕而易舉便將霧氣消融,叫其中鬼魔壓服。
畢竟裡麵難啃的貨色皆被他們有意送出,轉生去了陽世六界,剩下了大多不過稀鬆平常之輩,零星一些也還在沉睡,或尚未徹底孕育而出。
幽光之下,霧氣蒸騰,鬼魔逃竄,更有一座座深黑建築浮現而出,拔地而起後按某種規律羅列於黃泉河畔。
陰土之下,十八重地獄也從塵封之中升起,亦是在二聖意誌下占據各處方位。
不多時,整座冥土規製儼然已於當今鬼國一般無二,唯有蒿裡高舉,似有幾分格格不入,超脫自在。
而隨著冥土生變,陽世六界雖動蕩依舊,但貌似無形中緩和了幾分,不免叫一些人困惑。
純陽之境渡過天人五衰中的第一衰肉身之衰後,道體已然更近先天,與純陽元神交煉圓融,道妙自生,各方麵皆有明顯提升。
二聖毫無隱藏地顯露修為,純陽元神之中皆有高然仙光吐露,於蒿裡之中顯化法相。
一注生,一掌死。
法相之中其更似有一方星空宇宙演化星象於己身,蒿裡映照於其中,愈發顯得超脫塵世。
而亦因如此,原本可望而不可即的“黑日”也變得真實幾分。
二聖仍舊共執一繁雜法印,神色儘是莊肅,南鬥語氣唏噓:“九幽洞真之所開啟,酆都果真留有後手,以此老爺曾經留於生死簿的印記才引出那裡。”
“大道君與大帝向來持戒守規,潛心大道不出。看來那幾位當真曾有假傳法旨之嫌。”
北鬥童子冷冷道:“過往種種暫且不論,此番前來之人為公為私確輕易得見了。”
“哼,老爺的道果可非好取的!”
“太虛妙樹與九幽神棺也不是誰都能沾染的!自求多福吧,且看誰能摘了果子,誰又會成了果子!”
南鬥童子疲憊一歎:“冥府幾方、炎海、天凰界……”
“對了,還混進來一個玄都觀的小道士。”
二聖意合天心,如今基本上將此界發生的種種皆大致掌控在心。
除了那“黑日”內部,但對於一些布置,他們亦是被告知了的。
北鬥童子語氣飄忽:“紫霞道君無衰無劫,得享自在之後,玄都觀行事明顯愈發從容了。”
“這小道士顯然有些依仗,竟敢虛以委蛇和那酆都惡客同行。”
將各處進程一觀,二聖複歸老神自在之態隻等事後動作,以全此局。
在“黑日”當空顯化之際,六界中諸方皆是一動,根本無需多言,元一真人等便曉得自家該往何處去。
很明顯,散花書生等皆有媒介可感知幾分那隱藏的所在。
或是那處境地,亦或是其中某種事物。
元一真人抬頭望去,雙目之中似有青蓮綻放洞照虛空而去。
“就是那裡!”
刹那間劍光照徹十方,其身影倏而間卻已觸及了虛空中似有似無的路徑。
“玄虛洞真,有無妙道!周真君多年積累果真非同小可!”
元一真人眉心一道巍然仙符微微顯露,恢宏清光流轉之間,其氣機霍然變化,同時存乎有無之間的路線被捕捉,旋即便見青芒閃過,“黑日”似並不在遙不可及。
畜生道中,鐘無言將軍哈哈一笑,趁勢而起化作一道黑影見縫插針強擠而去。
元一真人目光淡淡掃過,雖未出手阻攔,但鐘無言仍舊神色微變,感覺仿佛處於某種夾縫之中,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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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便宜真真是不好占!”
泥丸宮中,一朵如夢似幻的花瓣飛出,破碎間散落點點朦朧微光籠罩著鐘無言,將之融入路徑上。
而這時,隕星丈人、散花書生不分先後降臨,彼此對視一眼,隻得各施手段進入。
冥府四國代表再次齊聚,彼此之間的氣機無形碰撞間,再不掩飾對立之意。
之所以不動手,不過還是因有更值得重視的人在。
四人先後飛舉而上,不斷靠近“黑日”,卻悄然瞥見一尊幽暗宮殿無聲無息躍出,看似沒費什麼手段就穿過了斷絕有無與內外的玄妙之法。
散花書生眸色微暗,手中劍典悄然翻動至某一頁,清氣之神霍然便見有萬妖俯首,百族哀鳴的景象衝擊而來。
繼而刹那間,無儘景象極具收縮於一點寒芒之中已是將幽都殿籠罩。
“好劍意!”
那邊鐘無言眼神瞬間一冷,隻尚未來得及援手,隕星丈人似有似無已是將“死兆之星”祭出,無形壓迫傾軋而下,使得鐘無言臉色更是難看。
偏你們兩個人,不針對一番豈不是自討苦吃?
不求擊殺一人,隻望將其中之一打落此處便是優勢!
元一真人目光微閃,卻對幾人衝突毫不理會,身影轉瞬之間已是飛入“黑日”之內。
沒了其他乾擾,陽神有意全力發難之下的劍光之中森然殺伐之念恍若實質,帶著萬靈悲鳴之意遙遙斬落。
幽都殿外幽暗晦明的神光層層崩解,搖曳動蕩之下節節敗退。
清氣之神身形浮動,仿佛兩道身影層疊在一起,感受著散花書生的發難,他鄭重卻不慌亂。畢竟被人針對本也在意料之中,總不能期望人家有機會不用,留著自家優勢在。
如此鋒芒畢露威勢浩大的劍意,以冥府神通應對,效果必然不會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