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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發現地下室的瞬間,林異忽然感覺到走廊儘頭的那一片黑暗似乎以一種古怪的方式緩緩地蠕動了起來……
不知道是視線被吸引還是因為過於關注,那一片黑暗在林異的視野裡緩緩放大,像墨水浸染白紙一樣,滌蕩到了他的麵前……
【禁止進入體育館的地下室!!!】
在這關鍵的時刻,林異的腦海裡猛地閃現出了體育館守則上的巨大紅色字體。
「!!!」
林異的腦門上猶如爆炸一樣竄出來了一串符號形態極其衝擊力的感歎號,他的思路被自我的意誌一刀斬斷!
「我!靠!」
林異甩了甩腦袋,視線像拔刀一樣從黑暗中生生地抽了回來。
“呼……呼……呼……”
他喘了幾大口氣,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體育館裡。
他看了一眼手表。
14:35。
「沒過多久時間,看來就是發了一個呆的功夫。」
他看了看腳邊。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白線了,也就是說……
「我被吸引了,但是吸引力不夠……」
「是因為我沒有過線嗎?」
「還是因為……體育館的特殊性?」
這條白線是體育館裡劃分區域的線,既是現實裡各個板塊之間的分割線,也是地圖上體驗區域和非體驗區域的分割線。
邁過這條線,就會進入到非體驗區域中去。
林異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意誌力經過一段時間的摧殘變得堅定了許多,所以能夠在迷失的邊緣拉回自己,還是因為自己在體驗區域裡,被燈光所保護。
林異個人傾向於自己的意誌力提高了一些,因為通往地下室去那一條走廊,本身就掛滿了老舊煤油燈。
煤油燈的光像領域,也像某種封印,鎮壓這地下室的黑暗,使它無法擴散。
林異從走廊裡抽回了目光,看向了這一排老舊煤油燈。
老舊煤油燈裡有著一點燭火似的東西,像火焰,又像螢火蟲,它們聚散遊離,似乎不是光焰,卻在某個階段更像光焰。
明明是在沒有風雨的體育館走廊裡,但那燭火卻一直在飄搖不定,像是在寒風中不斷被吹打一樣。
“看來你也注意到了。”一道平淡的聲音,忽然在林異的身邊響起。
緊接著,一道魁梧健碩的身影從他的側麵走出來,與他並肩而立。
這熟悉的聲音,讓林異的靈魂一顫,他驚喜地轉過頭去,身邊所站的人,果然就是……
“田公子?!”
林異又驚又喜,身邊站著的,赫然就是田不凡。
“咿~”田不凡嫌棄地擺了擺手,“久彆重逢之類的話就免說了……體育課不是用來聊天的,所以我提前過來和你碰個麵。”
林異露出驚訝之色道:“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到這裡來?”
“我不但肯定伱會來,還肯定你會在這個時間點,到這個位置來。”田不凡的目光落在廊裡的老舊煤油燈上,平靜地說道,“不用驚訝,隻需要要一種簡單的思維做一個合理的預判就夠了。”
他不疾不徐道:“根據我對你的了解,進入陌生環境之後你一般會在一個你認為‘安全’的位置停留下來熟悉環境。”
“比起已經拿在手裡隨時可以翻閱的體育館守則,你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通過比對地圖觀察環境。”
“所以隻需要做一個簡單的排除法,我就知道你在這裡了。”
林異張了張嘴,儘管田不凡說的很簡單,但是要預判他出現的時間和位置,也太離譜了一些?
他頓時就有一種被拿捏了的感覺——儘管平時也被拿捏了不少次,但現在這種還是太離譜了一些。
“雖然但是……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間點正好是體育課?”林異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猜中的?”
換成是他,肯定不可能如此準確地預判到田不凡的位置,反倒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撞對了可能性大一點。
“猜?”田不凡挑了挑眉,“這種需要將結果和運氣綁定的東西,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裡。”
“呃……”林異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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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全校所有的班級,體育課都是在這個時間點,所以你必然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田不凡道。
“好吧。”林異感覺自己逐漸被田不凡碾壓,於是兩手一攤,“所以,你來提前找我聊聊?”
“我剛才說過,時間不允許,所以我們聊不了幾句話。”田不凡道,“體育課有它存在的道理,如果隻是用來聊天的話,平時在教學樓裡也可以聊……當然前提是我們找得到對方的教室,並且不要一不小心走錯了班級。”
“但是考慮到教學樓上下樓梯有嚴格的規定,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因素,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出錯,所以你我除非必要還是不要在教學樓碰麵比較好。”
“最好連對方的教室和學號都不要知道,以免一不小心在意誌混亂的時候想岔,腦子裡冒出來對方教室號或者學號,然後走出錯。”
林異不禁沉吟了起來:“所以……你主動過來找我,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信息要跟我講嗎?”
他有很多信息想要和田不凡交流,但田不凡現在顯然隻想來碰個頭——頗有一種先來看看他現在是死是活的意思。
所以林異把話語的主動權交給了田不凡。
田不凡眯起了眼睛,眼底隱約有鋒芒閃過:“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訴你……毛子出事了。”
林異心頭一緊,他還沒有找到任何與毛飛揚相關的線索,田不凡已經判斷出毛飛揚出問題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發現我正在失去關於毛子的記憶,這是不合邏輯的,‘遺忘’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田不凡嚴肅地說道。
“你是說,你失憶了?”林異吃驚道。
“失憶是什麼都不記得,很顯然不符合我這種情況。”
“那……老年癡呆?”
田不凡:“?”
“很難想象以你的智商說得出這種話來……看來你為了不受環境影響,‘克製’了太多。”
“所以……”田不凡摸了摸眉心骨,麵色頗為為難,“以你現在的智商,我很難和你解釋……實在不然,就等晚上到了宿舍再說吧。”
聽到田不凡這麼說,林異也沒有露出不悅之色。
“你說……你正在忘記毛子?”
“你試試回憶一下他?”田不凡道,“你本也該知道的,但你克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