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守則上說的那種偶然吹動的風嗎?”毛飛揚貼身收好了兩本守則,搓了搓手掌,嘶嘶地哈著熱氣。
“先找藝術教室吧……”他喃喃道。
穿越拱門之後,是一條遍布昏暗燭光的幽靜回廊。
回廊十分寬敞,毛飛揚謹記守則中提到的移動方式,小心翼翼地在燭光形成的場域下移動著。
林異則是觀察著周圍整體的環境。
無關乎守則上會特地將“城堡”標注為“藝術樓”,他都毫不懷疑這裡本身就是一座城堡,隻不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而被改造了,然後被賦予了“藝術樓”這個名字。
回廊裡的石壁上並不光滑平整,反而有些坑坑窪窪的痕跡,儘管有著燭光,卻依舊有著一種天然的寒意。
以前的城堡大多也都是這樣的,尤其是建設在海邊的那些,大部分區域都是極其冰冷的,真正提供溫暖都是壁爐與絨毯鋪就的內室。
在回廊裡走了很久,林異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仿佛空曠回廊的陰暗裡隱藏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當他產生了這種想法的時候,一種被人所窺視的不適感一下子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讓他的心裡感覺毛毛的。
「黑暗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是那些爬行在石橋下麵的東西嗎?」
「還是彆的什麼玩意兒?」
林異感覺有些難受,哪怕是夢境之中,這種幽暗壓抑的環境都隱隱讓他的感到不適。
並且之前沒注意還沒,一注意到,整個人瞬間就變得毛躁了起來。
但很快毛飛揚有驚無險地走出了回廊,進入到了一個布滿了燭台與吊燈的宏偉壯觀的大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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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尖頂和複雜的拱頂飾以精美的花紋和雕刻,散發出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氛圍。
在大廳的正中央有著一棵巨大的橡樹,一眼望過去根本無法觀察出這一棵橡樹究竟是否還在生長,它看起來殘破不堪,像是在生長的過程中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並在破碎的那一瞬被定格在了永恒的時光之中一樣。
它的周圍仿佛彌漫著一片氤氳的霧氣,這些霧氣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歲,就像一個無形的場域一樣將它包裹了起來。
它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同時保留著生長與凋零的姿態。
在它的麵前有一座同樣巨大的石質長台,上麵原本應該是有著什麼東西,但如今卻隻剩下了一個底座。
而在長台上,還有著一個古老而殘破的徽章,複雜的線條和刻痕看上去像是某種兵戈與月亮交融而成的圖案,有點像塔羅牌上的圖案或者那些更加古老的儀式符號。
這種圖案早已被歲月撫平得差不多了,但林異依舊能夠感受到其中散發出來的那種榮耀與輝煌的氣息。
往上看去,巨大的彩色玻璃窗鑲嵌於牆壁之間,幾縷依稀的月光透過玻璃散發出陰冷而多彩的光芒,灑落在巨大橡樹的身上,透過它的枝葉,最終籠罩在了長台上那個不知道原本擺放著什麼東西的底座。
大廳四周圍牆壁上的壁畫似乎是描繪著某種信徒與神明的傳說,複雜而殘破的圖文符號已經無從考證其根源與時代,成為了如今藝術樓裡散發藝術氣息的標誌之一。
在這種透著安寧與神聖的空間裡,林異仿佛感受到了一種心神魂靈上的寧靜與超然的力量。
然而……每當有海風吹過回廊到達大廳,搖曳的燭光扭曲了大廳裡的光與影,原本安寧神聖、靜謐美好的氣氛瞬間就變得詭異了起來,空曠的大廳裡仿佛被落下了某種咒術……
忽然,林異的瞳孔狠狠地收縮了一下。
他忽然發現……這個大廳裡其實一直有著幾尊巨大而殘破的雕塑。
在這個圓拱形的大廳的四壁上,神秘的圖文符號構成了一幅幅古老的壁畫,但在壁畫之中,儼然還摻雜著雕刻著一些雕塑,隻不過這些雕塑早已經破損不堪,所以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出什麼端倪。
但從這些雕塑殘存的部分來看,它們應該都不是人形的物種……
不過好在這些雕塑是正兒八經的雕塑,與林異早先在田不凡的夢境裡見到的那種被規則定義為「雕塑」的未知存在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然而,就在他環顧雕塑與壁畫的時候,突然又在大廳四周圍那些不被燭光照到的陰暗、逼仄的角落裡,又看到了一尊又一尊神態、形態都不一的雕塑。
這些雕塑就像活人一樣蜷縮在角落裡,保持著某種鬼鬼祟祟地、從黑暗裡向外窺視的姿態,既渴望燭光又畏懼燭光,最終隻是吊在那邊沒有多餘動作。
此時,毛飛揚也正在驚歎於大廳的宏偉,忍不住讚歎所謂“藝術之旅”的了不起。
但林異卻注意到,當毛飛揚背對著那些雕塑的時候,那些雕塑一個個都從靜止地姿態裡蠕動著扭曲了起來,但是它們的行動力卻仿佛被放慢了無數倍,因此隻是遠遠地看著毛飛揚,然後試圖在光照無法直達的區域裡小心翼翼地移動著。
雕塑的眼睛沒有瞳孔,隻有一個石球,但林異卻能夠感受到從中散發出來的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驚悚感,似乎隻要這裡沒有燭光,它們就會像蟲群一樣一窩蜂地湧出來,將毛飛揚淹沒。
此時,看了一圈大廳環境的毛飛揚看著在眼前靜止下來的雕塑,眉頭忽然皺了一下……
“剛才……它們好像不是那個動作的?”
毛飛揚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潛意識裡都湧起來了一種懷疑感,雕塑怎麼會動啊真離譜?
這一道心聲同步傳遞到了林異的感知裡,林異寒毛一豎,趕緊怒道:“我靠毛子你他媽彆搞啊!守則!想想守則裡怎麼寫的啊!”
好在毛飛揚眼中的迷茫之色一閃而過,馬上就恢複了清明:“本該如此本該如此……不要慌不要慌,雕塑本就是會動的,對,本來就是會動的……”
他呼出一口氣,殊不知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
他掃蕩了一圈,然後在巨大橡樹的背後的回廊分叉口上找到了一個插滿了標誌牌的木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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