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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異不由地聯係起了當時的情況然後回憶了一下。
【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有一個信任你的炮灰難道還不是好事一件……】
【有什麼不好的……】
【她本來也活不長了,有些的話還不如開誠布公的談……】
【難道你們沒發現……那個藍色圍兜的家夥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盯著她看,就跟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炮灰?死人?」
林異的眼前驀地靈光一閃:“伱是根據藍色圍兜廚師對她的注視得出的推測?”
他想到那個「如在」的藍色圍兜廚師也不是誰都盯著看的,在他的印象裡也就盯著他們看過,除此之外就是在盯著李慧鳶看了。
“不是……那按照你的說法,我們不是也活不長了?”林異詫異道。
田不凡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發現了盲點。”
林異神色一凜,忍不住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田公子,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啊!”
“你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嗎?”田不凡反問道,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了一眼魏亮和李慧鳶。
魏亮微微一愣,然後很自覺地掏出來一張餐巾紙團了起來塞在了耳朵裡,然後用雙手捂上……
一番平滑而無聲的操作,熟練得讓林異恨不得過去扁他一頓。
“他還是‘拒絕’了聽,所以……”田不凡看了一眼李慧鳶,“接下來我們的對話,你聽歸聽,有什麼疑惑也不要展開思考,等結束之後直接詢問老林,並且把老林告訴你的話,當成一個必須要接受的事實,或者真理就行了,明白嗎?”
李慧鳶依舊沉溺在學生證丟失的噩夢裡,聞言隻是腦子懵懵地點了點頭。
可田不凡卻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情冷漠又嚴肅,加上那一米九的身子,一下子就有一種巨熊居高臨下地看著小紅帽的壓迫感:“我不是在和你‘交代’事情,我是在‘命令’你一些事情,你明白嗎?”
李慧鳶被田不凡的氣場震懾到,整個人猛地哆嗦了一下,隱隱宕機的腦子也是快速的運轉了起來:“我、我知道了!”
田不凡這才微微點頭,然後才和林異說道:“毛子一入校就被汙染了,導致我們一並遭遇了汙染,這本身就是一場無形的危機,古希臘傳說裡有一把劍,名叫‘達摩克裡斯之劍’,意味‘懸頂之劍’,而現在,我們所有人的頭頂都懸著這把劍。”
“一旦汙染加劇到切斷了纏住劍柄的線,我們都將葬身於此,你說我們是不是也活不久了?”
林異沉吟道:“你是說,她的情況和我們一樣?”
田不凡道:“估計是差不多,等你有空了可以問問她入校的時候經曆了什麼。”
林異微微點頭。
“那個藍色圍兜廚師肯定蘊藏著某些機製,但它一定會對‘汙染’有反應,由此可見,她一定也被汙染了,隻是不知道她的汙染程度怎麼樣,我目前還不知道確切的判斷汙染深度的方法,但你可以找體育生幫著看一看她的情況。”
林異道:“好。”
體育生有辦法區分藝術生與體驗生,甚至能夠判斷出正常的藝術生和詭異的藝術生以及非人的同學,由此可見,他們或許也有一種「感知」的能力,隻是不知道體育生和藝術生的感知能力是不是一樣的。
“可是老林。”田不凡平靜道,“你不小心弄錯了一個問題。”
“哪裡弄錯了?”
“我說她有問題的時候,並不是在說怎麼樣可以救她,而是在說……怎麼樣做才可以效果最大化。”
田不凡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顧及一旁正在聽的李慧鳶的感受,就像是直接將她的傷口撕開,露出血淋淋的現實。
一旁的李慧鳶聽到這句話,麵色變得煞白,但微微低下了頭,咬緊了嘴唇,極度地克製著自己有些崩潰的情緒。
田不凡攤了攤手,淡漠地闡述著冰冷的事實,像是在做一份報告:“我們連自己人都不知道怎麼救,怎麼敢大言不慚地去拯救彆人?”
“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各取所需。”
“她被汙染了,並且也不知道怎麼才是對的……那麼正好,讓她給我們當一顆棋子,用來試探校區規則的邊界。”
“一顆行星想要探索宇宙是極其危險的,但如果能夠擁有一顆環繞自己的衛星,逐漸開闊邊界,步步為營,那麼從各方麵將都會好很多。”
“我們現在就好比是一顆行星,而她是我們的衛星。”
“如果最終真的能夠找到自救的方法,那麼她也能夠得到拯救。”
“坦白來講,這對於我們而言是好的,降低了我們行動的風險,而對於她而言……可能風險還略高於單獨行動。”
田不凡沒有刻意隱瞞危險係數的意思,以確保一旁的李慧鳶也能夠一點不差地獲取和林異一樣「客觀」的信息量。
“當然了,比起‘衛星’,對她而言還有一個更加赤裸的說法——炮灰。”
“運氣不好,她可能會死的很慘,而我們沒有一點辦法。”
聽到炮灰兩個字,林異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感覺用彆人當棋子來試探校區規則的做法未免有一點不人道,可他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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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凡的分析說的非常客觀與理性。
他們掌握了更多的認知與規則要素,而李慧鳶已經走投無路……在這種絕境下,她如果同意當炮灰,那麼就一起行動,能贏則贏。如果不同意,那麼一拍兩散分道揚鑣,輸贏看她自己。
林異也知道了為什麼田不凡讓李慧鳶聽他們的對話了,因為這的確就是一個開誠布公的談判,而他們甚至可以不管李慧鳶,讓她自生自滅。
因為他們也才剛開始探索校區。
因為他們也不是非要有一個炮灰。
況且……誰說他們自己就不是炮灰了呢?
一旦開始探索校區,他們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更大一點的炮灰罷了。
所以,一切全憑李慧鳶自己決斷。
“你不需要現在就作出決定。”田不凡平淡地看了一眼李慧鳶,“你和老林是一個教室的,所以你還有時間抉擇,當然,你最好儘快做出選擇……”
“剛下副本從小怪開始打,慢慢打到精英怪,和中途加進來一起打精英怪,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難度。”
“你或許還有一點時間,但綜合起來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
李慧鳶沉默不語,心中糾結萬分,仿佛陷入深深的思考漩渦之中。
“久等了,我回來了。”這時韋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已經丟掉了鞋子,正沿著山路走了回來。
“那就回教學樓吧。”等韋山徹底與他們彙合,林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李慧鳶。
“我……”李慧鳶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作出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然後有些忐忑地說道,“我想先把丟失學生證的事情告訴班主任,然後……然後再做決定,可以嗎?”
她眼中帶著一絲希冀之色,看著林異和田不凡,生怕因為這一點而被拋棄,從而連當炮灰的資格也沒有。
田不凡微微一笑:“我們剛才說了,你還有時間,你當然可以這麼做。”
李慧鳶長舒了一口氣:“那……那就這麼定了,謝謝你們。”
……
x023年5月8日,11:45,前往教學樓的鵝卵石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