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學弟,鏡子都碎了,要不還是等一下新的吧?”身邊一位人高馬大的體育生問道。
“完整的需要,碎片也需要。”田不凡繼續比劃著鏡子,喃喃自語,“我現在缺一些可以把鏡子粘合在一起的膠水……”
“膠水?”那體育生皺了皺眉頭,“膠水我們還真沒有,要不還是等他們把大鏡子搬過來再說吧?”
“放心,我有辦法。”田不凡小聲道,“之前我看你們處理過一些夜行種,是不是可以……如此這般……也好‘物儘其用’。”
聽著田不凡的話,那體育生的眼睛逐漸瞪圓,有些忌憚地看著他:“你……你可真是變態啊!不過,我欣賞!”
“那就開始吧。”田不凡笑了笑。
“開始,必須開始!”體育生舒展了一下筋骨,嘴角掛著一抹邪惡兮兮地笑容,嘿嘿嘿地向電梯走了過去。
接著,在林異帶著些好奇之色的目光的注視之下,這個體育生伸手摁下了電梯的開門按鈕。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叮」,電梯輕微地震動了起來,緊接著電梯門便緩緩打開了,露出了一幅令人作嘔的皮肉混合的畫麵。
不知道多少夜行種以橡皮人的形態糾纏在了一起,在這種形態下的它們完全失去了人的輪廓,那抽象而惡心的畫麵讓人一度頭皮發緊,隨著電梯門的開啟,最外層那些像是果實一樣懸掛在血肉之外的眼球,則是一顆顆骨碌碌地轉動了起來,然後將那視線落到了體育生的身上。
【到晚上了嗎?】
【咦……怎麼不是它們來開門,你是……?】
體育生平靜地看著這擠滿了電梯廂的夜行種,嘴角勾起了一聲冷酷的笑容:“幫哥們兒點小忙吧!”
他說罷,便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個夜行種的眼珠子與皮肉相連的那根血管,然後使勁往外拽著,試圖把它拽出來。
可那夜行種也意識到了危險,死死地蜷縮在電梯裡,那無數的血肉更是延伸出了一條條的肌肉線條糾葛分明的觸手,向著那體育生抽了過來。
這個電梯裡的夜行種都好像融為了一體,向體育生發起了進攻。
如果此刻麵對它們的是誤觸了電梯門開關的體驗生,隻怕是已經變成了人肉篩子。
“媽的……學弟麵前拂我顏麵?”體育生冷笑一聲,單臂一晃直接把數條觸手圈在腋下,然後發出一聲怒吼,竟直接像拔河似的把把電梯內部的部分夜行種拉出來一部分!
越來越多的觸手開始攻擊體育生,遠遠看去,竟然像是電梯張開了滿是觸手的嘴巴,像一朵食人花一樣將那體育生吞噬包裹了下來。
就在這時,有一個體育生快步衝上前去,高舉著球棒宛如戰神附體一樣,狠狠地劈將了下去。
在這一瞬間,從林異的視角看出去,這個體育生的身上竟然噴薄著天藍色的蒸汽,其中還有一部分天藍色蒸汽糾纏在了球棒上,使其像光束軍刀一樣覆蓋上了一層氣刃。
「鏘——」
覆蓋著氣刃的球棒像一柄鍘刀似的落下,將那些刺探出電梯箱的觸手儘數斬斷,原先和觸手玩拔河的體育生發出一連串“哎呦呦”的聲音,踉蹌著身子後退,然後帶著一些夜行種的殘軀一屁股跌落到地上。
“老杜,沒那金剛鑽,彆攬瓷器活。”手持球棒的體育生毫不留情地埋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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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呸了呸嘴:“我他媽隻是想在田學弟麵前淺淺地裝個逼好不好。”
他從地上爬起來,把那些尚在蠕動的夜行種軀體踢到了田不凡的腳邊:“學弟,看你表演了。”
“多謝學長。”田不凡看著不遠處那爛泥狀的夜行種軀體,笑了笑。
隻見他抄起一塊走到太陽底下,那夜行種的軀體一見光便馬上蒸發出了大量由白色粉末微粒組成的霧氣,而這些霧氣在林異如今的視角裡,實際上卻是綠色的。
隨著汙染的消失,曝光的夜行種軀體開始快速雕塑化,而田不凡眼疾手快把鏡子碎片用這種軀體固定了下來,最後竟是將它們當成了膠水,把幾塊鏡子碎片粘在了一起。
而基於固化雕塑的堅固性,這新組裝出來的鏡子也是穩固的不行。
就這樣,田不凡把夜行種的殘軀當成了固體膠的升級版平替,把大部分的鏡子碎片都重新拚湊了起來。
他並不是將破碎的鏡子重新拚成一個平麵鏡,而是組成了一個有著多種平麵折角的多麵鏡,這種鏡子能夠有效地將光線彙聚到一個區域中,效果等同於將幾麵不同位置的鏡子對準同一個地方反光。
主打的就是一個“物儘其用”。
搞定之後,田不凡調整了一下距離,使得彙聚過來的光線能夠完美的集中到電梯門打開之後的小部分區域之中,而此時體育生們正好把另一麵鏡子搬了過來。
田不凡便用大鏡子折射光束完美覆蓋電梯門,而多麵鏡則用來聚焦某個點,這樣就可以讓他隨時調整炙烤的角度。
做完了準備工作的田不凡示意體育生們分散一些,然後就開始燒烤計劃。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與他跟林異講述地幾乎一樣,隻不過持鏡人從田不凡變成了躍躍欲試的體育生們……
對於這種極具腦洞的玩具,體育生們把玩的不可開交,看似處處透著幼稚卻真的很有意思,就像是農村小朋友用放大鏡烤螞蟥一樣,主打的就是一個好玩。
在雙重炙烤下,電梯裡的夜行種們無一生還,全部被烤成了純白色石膏狀的雕塑。
而每當外層的夜行種們徹底變成雕塑時,體育生就會掄起那根附著著天藍色蒸汽的球棒,將它們重重擊碎,使躲藏在後麵的幸存著的夜行種們重新暴露在光線之下。
最後,體育生們還用球棒將那些雕塑碎塊搗碎,使其徹底變成了白色粉末狀微粒飄散了去。
做完了這一切,體育生們還把多麵鏡裡的那部分雕塑也給毀滅了。
而在處理這部分雕塑的時候,林異又發現了那種血管似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田不凡也注意到了,便向體育生們詢問道。
體育生老杜直接道:“這是它們的‘框架’。”
“喔,血管狀的……‘框架’?”田不凡挑了挑眉。
“一種所有夜行種都有的東西。”老杜說道,“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它們的信息膠囊,或者……身份代碼。”
“每個夜行種的底層代碼都是一樣的,但是由於轉化途徑以及各種各樣外在因素的區彆,最後表現出來的樣子有所不同。”
“但是,到了‘夜行種’這個檔位,本質上已經差不了多少了。”
“‘框架’的存在,就是它們能夠不斷修複自身,以及在‘人’、‘人形雕塑’,以及‘純種夜行種’之間來回轉化的根本原因。”
“你看。”老杜邊說邊實踐,主打一個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隻見他把夜行種框架丟給了身邊那個拿著球棒的體育生,“老張,把它丟綠林帶那邊去,給學弟展示一下。”
“靠,我才不要當跑腿!”體育生老張嫌棄道,作勢就要把夜行種框架丟回去。
“我不想再多說第二遍,義父。”老杜嚴肅道。
“你他媽早說嘛,吾兒且在此稍候片刻,為父去去就來!”喜得義子,老張精氣神都高漲了,直接衝下了台階,就朝著繚繞著稀薄霧氣的綠林帶跑去。
可剛跑沒兩步,手頭的夜行種框架就因為曝光而直接雕塑化了。
“哎呦,大意了!”老張一拍腦袋,訕笑著回到了教學樓裡,不等老杜說什麼,直接掄起球棒敲碎了一個純白色石膏狀雕塑,從裡麵找到了夜行種框架,然後脫下校服遮個光,帶著它衝向了綠林帶。
“老張,玩一下就行,彆真給放跑了。”老杜在台階上提醒道。
“為父知道了!”老張的聲音遠遠傳來。
老杜乾咳了一聲,繼續為田不凡解釋道:“夜行種就是利用‘框架’吸收汙染恢複軀體的,隻要框架沒有損壞,不管身軀破碎成什麼樣子,都可以慢慢恢複過來。”
“你看……”他指了指老張。
隻見老張抓著夜行種框架的一端,然後像釣魚拋竿一樣把它拋入了綠林帶中。
進入到綠林帶中的夜行種框架,馬上開始吸收的霧氣之中的白色粉末微粒,使其附著在了框架上,然後像是馬賽克修複一樣一點一點地變成了蠕動的血肉,像生長一樣多了起來,漸漸地,這部分血肉又在恢複得差不多之後,直接向人形雕塑轉化。
老杜傳授知識道:“你看,一開始它們隻能夠恢複成純種夜行種,但是隨著汙染的過量攝入,就會開始向人形雕塑轉化,不過,那種人形雕塑已經是它們所能夠轉化的極限了,就算以後掠奪到了身份,也無法轉化回像你這樣的人,隻能夠變成……你怎麼說的來著?”
“非人的同學。”田不凡道。
老杜點了點頭:“那是你們給出的定義,我建議你改口為比較官方的定義……偽人類形態的汙染者,簡稱「偽人汙染者」,或者「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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