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5月6日校區就出問題了,真的不是沒有根據的。
“伱在乾什麼?”
正在這時,毛飛揚的聲音引起了林異的注意。
林異嚇了一跳,以為毛飛揚在和自己虛空對話,但他馬上意識到,毛子這還在跟牧大賢說話。
“搞點裝備。”牧大賢的聲音從前頭的書架處傳來。
林異循聲望去,便看到了牧大賢的背影,牧大賢正在挑選畫板,但卻時不時地傳來一些「哢哢哢」地機括類兵器的聲音。
林異的視角隨著毛飛揚的靠近而不斷拉近,緊接著就發現牧大賢手法靈活地擺弄著什麼,他沒看到一開始那東西長什麼樣子,等他看到的時候,牧大賢手上的東西已經出現了畫板的輪廓。
然後,牧大賢就像是收傘一樣一抖,那些尖銳而散發著冰冷光澤的零件就統一收縮了起來,最後在他的手上所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塊畫板。
簡簡單單的畫板,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什麼‘裝備’?”毛飛揚好奇地說道。
牧大賢將畫板背到了背上,又開始用調色盤調顏料,一邊調一邊解釋道:
“隻是一些用來自我防衛的東西罷了,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這個給你。”
牧大賢將一支沾滿了顏料的畫筆丟給了毛飛揚。
“哎呦!”毛飛揚手忙腳亂地接住畫筆,不解道,“還寫生?不該去吃晚飯了嗎?”
“去啊,所以才要帶好。”牧大賢道,“這可是你唯一能夠帶出藝術教室的東西。”
毛飛揚一愣,接著意識到了什麼,吃驚道:“你,你打算帶著這個畫板去吃晚飯?”
林異也是反應了過來,藝術生守則上說,藝術生隻能夠把畫筆帶離教室,但牧大賢居然要把畫板帶出去。
但他知道,牧大賢的確是把畫板帶出去了,並且這個畫板還可以被改裝成一個超大號的十字架巨兵。
用這個玩意兒砸夜行種,一下一個不吱聲。
牧大賢笑了笑:“糾正一下,不是我去吃晚飯,是我陪你去吃晚飯,至於這玩意兒……”
牧大賢拍了拍畫板。
“什麼時候你跟我一樣了,你也可以帶著它出去,當然了,你還可以挑選款式,十字架、斬刀、太刀、重劍……喜歡什麼樣的都可以有,沒有喜歡的也可以自己造。”
毛飛揚:“啊???”
牧大賢調好了顏料之後,把它們全部倒入了一個顏料罐裡,然後蓋上蓋子,把顏料罐丟入了一個布袋裡。
接下來他又將幾隻畫筆插入了筆筒,然後把筆筒也收到了布袋裡。
最後把布袋整個兒斜挎在了肩上,然後拍了拍布袋,笑道:“可以了,走吧,我們去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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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牧大賢走出了藝術教室-iv,林異的視角又跟隨著毛飛揚移動了起來,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這次的視角不太一樣了。
他有意嘗試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的確可以離開毛飛揚的第一視角獨立行動。
隻不過他的活動範圍也十分有限,似乎就是以毛飛揚為圓心的一片區域,離他越遠視線就越是暗淡,越是無法看清細節。
他有些明白了,這其實並不是自己的「活動範圍」,而本身就是毛飛揚的「視野範圍」。
而他所謂的「移動」,其實本質就是對毛飛揚視野裡各個細節的觀察。
當他想觀察某個東西時,他就會放大對那部分的觀察,從感官上就跟移動過去了一樣,實際上他還是沒有離開毛飛揚多少。
離開藝術教室-iv之後,毛飛揚跟著牧大賢行走在幽暗的通道裡。
通道兩側是斑駁古老的棕黃色石壁,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隻點燃了蠟燭的燭台。
燭火幽幽,無風自動,他們的身影被火光投到了石壁上,像一團張牙舞爪的鬼影。
通道裡時不時也有藝術生走過,見到牧大賢紛紛打招呼,而牧大賢也點頭致意。
但當藝術生們看到牧大賢背上背著的畫板和布袋時,眼中都忍不住閃爍著一抹訝異之色。
“老牧,去吃飯啊?”
“是啊。”
“難得難得……”
“嗬嗬。”
毛飛揚聽著這個對話,眼中的疑惑之色越來越濃烈。
終於,在他們即將走下那個通往圓形大廳的螺旋台階時,毛飛揚忍不住詢問道:“那個……牧大賢,你平時是不是都不去食堂吃飯啊?”
剛邁下幾層台階的牧大賢腳步一頓,回頭道:“還好吧,不是必要的時候,我會儘量不去那個……地方。”
“可是……守則上不是說,藝術生24小時之內必須要去食堂吃一次飯嗎?”毛飛揚不解道。
牧大賢笑了笑:“生活就像開車,守則就像說明書,當你什麼都掌握了,就沒必要墨守成規了。”
毛飛揚若有所思,沒有再問什麼,可林異卻眉頭皺起。
不是這樣的!
開車是開車,規則是規則,不是說掌握了規則就可以亂來的。
並且校區裡的這些規則也根本不能夠用開車來類比,出車禍小則擦車重則傷亡,但在校區裡,一旦觸犯規則就等於上了死路。
用開車來類比校區生活,完全就是偷換概念!
林異一下子對牧大賢警惕了也起來,也為毛飛揚捏了一把冷汗。
牧大賢似乎有意為毛飛揚領路,可那一條路,似乎是……不歸路!
可毛飛揚現在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牧大賢的確很危險,但卻是那種充滿安全感的危險,在安全的時候他很危險,但在危險的時候,牧大賢卻又實打實地散發著強烈的安全感。
就像在藝術教室裡直接硬剛詭異藝術老師,一巴掌摁掉一個詭異的藝術生一樣。
毛飛揚並不知道林異的考量,他現在隻知道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個學長罩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他們很快走出了螺旋階梯,來到那個布滿了燭台與吊燈的宏偉壯觀的大廳之中。
看著台階儘頭的路標,毛飛揚忽然問道:“那些畫了叉的路標是什麼意思?”
牧大賢順著他的手勢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插滿了方向標的木樁,在僅有的幾個「畫廊←」、「藝術教室→」、「雕塑教室→」和「瞭望台←」之外,還有被紅色顏料打上了“x”的「祭壇」和「觀星台」,以及幾個完全的殘破得看不清任何字眼的路標。
而毛飛揚所指的,就是「祭壇」和「觀星台」。
“藝術樓嘛,總有些奇怪的東西。”牧大賢毫不避諱地說道,“不過這個藝術樓造得太久了,有些地方因為常年遭受惡劣天氣的影響,再加上修繕不力,就變得破損了,老師們考慮到安全方麵的問題就將那些區域全麵封鎖了。”
“千萬不要對那些地方產生好奇,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要是你在這種路標上看到有人給補畫上箭頭或者是任何帶有明顯的指引意味的符號,馬上告訴我或者去瞭望台告訴老師,不要因為好奇而自己過去。”
“呃……好的。”毛飛揚被嚇了一跳,趕緊應道。
“我這可不是‘告誡’,而是‘命令’,不然出了問題你可沒地方呼救。”牧大賢半開玩笑似地說道。
“那又是什麼?”毛飛揚指了指大廳中央那一棵猶如被定格在了永恒時光之中的橡樹,問道。
那顆巨大橡樹看起來殘破不堪卻又像是還在生長,其狀態介乎於生與死之間,像是在某一刻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卻又在將死之際被定格在了那邊。
“那是這個藝術樓裡最珍貴的藝術品,沒人知道它的名字是什麼,校方給它的命名是《向死而生》——一棵分不清是生還是死的世界樹。”
“有人說這是阿曆山德羅斯的作品,也有人說是菲狄亞斯的作品,至少它兼具二者的神韻……但如果硬是要說的話,它的年代應該可以追溯到藝術樓的起源,或需要比阿曆山得羅斯和菲狄亞斯生存的時代還要更加久遠。”
“你看著周圍的壁畫,它們是一體的,尤其是那一幅壁畫……至少是在講述一個史詩,或者形容了某種儀式。”
毛飛揚跟著環顧四周,隻見大廳的拱頂和四壁上都裝飾著精美的壁畫,富麗堂皇之中卻又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邪典感,仿佛能夠引人下意識地思考。
為盟主“琳skyrk”加更2000字,還欠7000字!!
感謝書友“usjdnshhs”、“棽棽瑬焮棽棽闇杺”的打賞!!
開始庫庫碼字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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