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他通道進入學生餐廳,另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從林異的視角看出去,整個學生餐廳都像是變灰了許多,儘管白熾燈亮著,可那種光芒卻有些陰冷,根本沒有什麼溫暖的氣息。
學生餐廳裡人來人往,但在灰色的視角下,卻總是有一種被丟到了老電視裡的既視感。
隻有兩種色彩,似乎在這裡格外明亮——藍色和綠色。
藍色圍兜廚師的藍色,在這裡明亮的可怕,甚至到了晃人眼球的地步。
毛飛揚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似乎那藍色圍兜對他而言,更具威懾力。
林異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體育生要在食堂前先反穿衣服了,因為在這裡,體育生們也不想惹人注意。
而牧大賢的身上則是纏繞著一種深邃得趨近於黑色的墨綠色,毛飛揚的身上則是像冒煙一樣不受控製地散發著一種淡綠色的氣體。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的身上也若有似無地散發著綠色的霧氣。
“我……我怎麼在冒煙?”毛飛揚被自己嚇到了,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他再一看牧大賢,更是被嚇了一跳,“我靠,你也在冒煙,不對,你像是被綠色的火焰包住了一樣!”
“不要大驚小怪。”牧大賢擺了擺手,“這些東西本就存在,隻不過從這裡進入讓你多了一層濾鏡,強化了你的部分「感知」,所以你才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牧大賢邊說邊帶著毛飛揚往購餐窗口走:“校區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受到了汙染,區彆隻在於汙染的含量有出入。”
“‘藝術細胞’對我們來講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計量詞。作為藝術生,我們能夠通過一種類似冥想的方式,來強化自身對外界的感官,從而「感知」到事物受到的‘汙染’。”
“這種東西很玄妙,曆史上世界各地的不同探索者給了它不同的命名……”
“在古華夏被稱為‘炁’、古印度稱之為‘查克拉’、歐洲則稱為‘魔力’……各個地方的人對它的稱呼不一樣,而現在我們統一稱它為‘超凡力量’——一種‘超越凡人所能夠掌控的力量’的力量、一種攜帶著‘超凡特性’的力量。”
“‘炁’?”毛飛揚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是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玄幻了起來?”
牧大賢看了一眼:“玄幻嗎?那隻是古人對他們所不了解的力量,想方設法給出的一種‘定義’而已,就像……”
“你還沒遇到那種東西,等你遇到了,就可以類比出來的。”他頓了頓,“就像你跟古人說,幾千年之後人們可以搭乘鋼鐵打造的巨大飛鳥在天上航行,朝遊北海暮蒼梧……古人也會覺得很玄幻。”
“不管是什麼時代的人,都習慣用一種可以理解的說法來概括一種以現有的知識所無法解釋的東西,所以才有了最初的‘命名法’。”
“總之,不管是‘炁’也好還是‘查克拉’這種東西,都隻是一種‘定義’,而現在,我們給它的定義是‘超凡力量’。”
“這麼一講,是不是很好理解了?”
毛飛揚張了張嘴,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稍微可以理解了一些……”
林異眯起了眼睛,他聽到牧大賢說到“就像”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就像概念級雕塑”一樣,無法理解,但大腦為了強行理解而先給出了一個定義。
概念級雕塑,就是一個蘊含著超凡特性的量子態事物。
牧大賢點了點頭:“能稍微理解一點就好。”
“每個時代都有人試圖掌握這樣的力量,可從來沒有人能夠完全成功。”
“有些人機緣巧合之下與超凡力量達成了統一,獲得了超凡特性,從而得以進一步描摹畫形,慢慢成為了一族領袖,或者部落祭祀、巫師之類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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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玩火者必遭火焚,洞察深淵者終遭深淵所噬,披霧逐光者終成幻影……試圖掌握不屬於人的力量,最終的結果隻會被力量同化……”
“我們藝術生……其實就是走在了這條不歸路上的人。”
一圈繞過來,牧大賢言歸正傳,令得毛飛揚心頭一跳,亦讓林異眼睛一亮,趕緊豎起了耳朵。
“這條路……有許多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有一個路標,過了一個路標再想要回退一段路程就很難了。”
“你現在就屬於走過了入口,正在向下一個路標走的那類人,而《藝術生守則》就是幫你從這條路遇上倒退出來的東西。”
“退、退出來?”毛飛揚一驚。
林異也是一驚,他是沒想到,牧大賢這個怎麼看動機都是把毛飛揚往藝術生路上引導的人,居然會主動說這方麵的事情。
難道牧大賢這麼高尚,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林異也不禁有點懵了。
牧大賢看了毛飛揚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現在跟你講的東西,就像是一本書的封麵和背麵,一旦你想要拆開包裝把書翻開來看裡麵的內容,那麼就必須要付錢了。”
“在你沒有付錢之前,怎麼看都沒事,隻要放回書架上,就不會有人強製你付費。”
“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毛飛揚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所說的這些,就是在試圖把這本書推銷給我,讓我主動來購買這本書?”
牧大賢笑了笑:“我隻是儘可能地為你展示那些……能夠展示出來的東西而已,買不買是你的事情。”
“但如果你又想買又不想付錢,就會變成偽人藝術生。”
“而如果你沒資格買卻又強行想要買……你看到的那些人形雕塑,就是榜樣。”
“所以嗷……選擇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選擇了什麼,就不要再去整那些花裡胡哨的其他心思了,世間沒有兩全法,有舍才有得。”
毛飛揚還想說什麼,牧大賢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我們了,你先點餐,藝術生沒什麼避諱的,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過最好還是不要吃含有番茄元素的食物。”
牧大賢說著就隨便點了一大葷一小葷一素一湯,然後就直接餐盤走了,跳過了刷卡付費的階段。
毛飛揚的心思全在牧大賢說的事情上,便直接和食堂大媽說了一句“和他一樣”,然後端起餐盤就走了。
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後,毛飛揚一邊吃飯,一邊打量著食堂裡的同學,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注意力一直在那種有色的霧氣上移動,似乎很感興趣的一樣。
“這些顏色有深淺,是不是因為汙染的程度不一樣?”毛飛揚問道。
牧大賢大口扒飯,聞言便道:“差不多意思,不過不是這麼區分的。”
“這裡也有學問?”毛飛揚好奇道。
牧大賢笑道:“有學問的地方多著呢!”
毛飛揚猶豫了一下:“那……這是書封上的知識嗎?”
牧大賢愣了一下,隨後哂笑道:“你小子現在有這點小心思,當初入校的時候是怎麼被汙染的?”
毛飛揚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所以具體怎麼分呢?”
“想要知道怎麼區分,首先得先了解‘汙染’是怎麼回事。”
“怎麼說?”毛飛揚眼睛一亮。
牧大賢一邊吃飯,一邊說道:“首先,不要因為‘超凡’這兩個字就將‘超凡力量’默認為是一種好東西,這麼說吧……這東西說的好聽點是‘超凡力量’,說的難聽點,就可以當成是一種‘核輻射’。”
“因為它沒什麼好效果,所以才被稱為‘汙染’。”
毛飛揚若有所思:“所以你是說,所謂的‘汙染’,其實就是指的‘超凡力量的汙染’?”
“沒錯。”牧大賢點頭道,“唯一的區彆就是,汙染因人而異,如果自身能夠承受汙染,並將自身所受的汙染維持在一定的區間之中,就可以擁有部分‘超凡特性’。”
“我剛才說,自古以來,人們就試圖掌握超凡力量,儘管縱觀曆史長河,能夠徹底掌握超凡力量的人一個也沒有,但掌握了超凡力量冰山一角的人,卻大有人在。”
“就是那些部族之長、祭祀什麼的?”毛飛揚道。
“那隻是一部分。”牧大賢扒拉了一口飯,點了點桌子,“彆他媽光聽啊,夾菜啊!什麼話不能待會兒再說?”
毛飛揚趕緊悶頭乾飯。
牧大賢三下五除二就吃得差不多了,然後繼續道:“基於每個人靈感、天賦的不同,得到超凡力量之後所展現出來的天賦方向也會有所區彆……”
“如果你腦子夠好,就可以走‘藝術係’路線。”
“梵高就是天生的藝術生,他的畫作展現了他對於色彩有著強烈而敏銳的感知,是學校曆史上最傑出的一批學生。”
“還有達·芬奇,拋開繪畫水平不說,他對於建築與雕塑的理解也領先時代幾個版本,同樣也是學校曆史上最傑出的一批學生。”
毛飛揚看著牧大賢一本正經的樣子,趕緊打斷施法道:“不是你等等……你說的梵高和達·芬奇,是我知道的那兩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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