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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噢……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還是去食堂吧。”毛飛揚摸了摸手臂,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些麻木的偽人,就像是陰曹地府排隊去喝孟婆湯的遊魂,看上去怪瘮人的。
林異倒是眼前一亮,看到這一幕,他一下子就產生了一種閉環的感覺——這不就是那些偽人趕在太陽出來之前離開教室的一幕嗎?
沒想到他竟然在毛飛揚的視角裡看到了教室外的那種情形!
隻見這些偽人在離開教室之後,一些下了台階,向著綠林帶走去,而另一部分,則是走向了電梯。
這裡他是知道的,走到綠林帶裡去的偽人會在白天變成人形雕塑方陣,而走進了電梯的那些,就會變成那種軟趴趴的橡皮泥狀態,填滿整個電梯。
「誒不對啊!」林異忽然冒出一個問題,就算牧大賢和毛子真的拿到了學生紀念幣返回教學樓,也是坐電梯回藝術樓,為什麼不現在就走呢?!
「等等等等……是啊!不對啊!」
“不對啊賢哥!”仿佛是心有靈犀一般,毛飛揚也在在這一刻產生了與林異一樣的疑問——
“賢哥,我們為什麼不現在坐電梯回去呢?”
毛飛揚問出了一個充滿邏輯的問題。
「對啊,為什麼不現在回去呢?」這也是林異的問題。
既然都是在這裡坐電梯回去,為什麼不趁現在直接回去,反而要多此一舉,去食堂打個來回呢?除非還另有隱情?林異不解。
牧大賢不假思索地回道:“第一,你身上屬於祂的‘氣息’太重了,現在去坐電梯,如果還有沒有離開的詭笑天使,那麼必死無疑。”
“我們去食堂走一圈,既可以拿學生紀念幣,還可以順路吃一波路燈的燈光效果,稍微衝刷一些祂的氣息。”
“第二,我有個朋友在那邊,或許可以幫我們治療一下手臂上的傷勢。”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就是這個道理。”
“不能因為我說了試一下6點回來趕電梯,就認為這是絕對可以成功的一件事情。”
“如果還趕不上,那麼我們這兩個各廢了一條手臂的人就需要在這裡苟到下一個0點……”
“像我現在,有些底牌就操作不來了,但如果把這條‘法棍’治好,那就不一樣了。”牧大賢彈了彈自己左臂,堅硬的左臂就像是正宗老法棍麵包一樣。
“像這種可控的風險,必須要儘可能地降低,或者……排除,懂了吧?”
“噢——我明白了!”毛飛揚露出了恍然之色。
兩人便下了台階,然後沿著路燈一路走去。
暴風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息了,迷霧也逐漸收束回了山的那邊,隻剩下一層薄薄的水汽彌漫在校區之中,猶如布上了乾冰一般。
東方的山邊露出了一抹魚肚白,晨曦的微光暫時還沒有穿透厚重的雲層,但山嶺已經呈現出了一種灰藍色的質感。
這是黎明的征兆。
就像所有僵屍電影裡出現太陽一出來就意味著“安全”一樣,這一抹曙光的到來也宣告著昨天晚上那種恐怖現象的短暫消褪,整個世界都仿佛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輝。
台階下的鵝卵石道路上,坑坑窪窪的縫隙中還有一些積水,在路燈下反射著波光一般的光暈,像是一麵鏡子被打碎在了地麵上。
教學樓的外牆上掛著幾滴晶瑩的雨珠,它們在路燈的光輝看上去就像是碎玻璃渣一樣,它們順著牆體滑落,發出微弱的滴答聲。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濕潤的氣息,把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攪和在一起,在路燈下飄啊飄。
整個校區都沉浸在雨後的寧靜中,一切看起來都十分平靜,唯一與環境有著強烈的割裂感的,大概就是那密密麻麻的偽人人潮了。
這些偽人紛紛避開路燈的光照範圍,鑽入了消褪的霧氣之中,像是一群趕著退潮的功夫逃回海裡去的遊魚。
有些偽人注意到了牧大賢和毛飛揚,空洞的眼神朝著他們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一頭紮進了霧氣裡去,直衝綠林帶而去。
“它們不會攻擊我們吧?”毛飛揚有些擔心地問道,現在要是被偽人圍剿,以牧大賢如今的狀態,怕不是凶多吉少。
毛飛揚現在就是一個發育不良的輔助,算半個人的戰力都嫌多,更多的時候是當負戰力來著的。
而牧大賢則是一個被掛上了持續掉血debuff的殘血大c,你經濟再高輸出再夢,回不了血也耗不過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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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大賢掃了偽人一眼,淡淡地回道:“不會。”
他解釋道:“在它們眼中,我們的本質上和它們是一樣,算是同類……嗯,或者說,算是一種可以作為食物的同類。”
毛飛揚打了個哆嗦。
牧大賢道:“彆被偽人騙到了,它們是純粹靠感應的生物,眼睛是看不見人的,之所以它們還會轉頭,是因為肌體上還殘留著一些人體本能。”
“這種本能就跟會‘移動’、會‘攻擊’那樣,不要被唬住就行了。”
“哦……”毛飛揚點了點頭,突然又好奇地問道,“對了賢哥,如果我們把天使雕塑引到藝術樓,是不是就可以跑到畫廊那邊去找守夜人了?”
“守夜人的話……應該很厲害吧?”
牧大賢稍微放緩了一些腳步:“守夜人啊……”
說話之間,他便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回憶還是觸發某種情緒:“我進入藝術樓以來,就沒有見到過他動手,但是不論是誰都非常害怕他。”
“他似乎總是出現在幾個特定的瞭望台上,有時候也會到鐘樓那邊去……”
“正如他的稱呼一樣,他就像是一個黑夜中的守望者,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守護著我們。”
“守夜人難道是藝術樓那邊的保安?”毛飛揚問道,“我好像沒有在藝術樓守則和藝術生守則裡看到‘在藝術樓可以找保安幫忙’這樣的字樣。”
牧大賢點了點頭:“我也從來沒有在藝術樓見到保安,我聽說,保安守則裡有著明確地禁製保安進入藝術樓的條例,但是不知道具體是為什麼。”
毛飛揚忍不住後仰抽氣,不可思議地看著牧大賢:“賢哥……你連《保安守則》都知道?!”
“哎,略知一二啦……”牧大賢連連擺手,嘴角卻比ak還難壓,“想在校區裡混得好,多少知道點其他單位的守則準沒錯,這樣關鍵時候也好揚長避短,巧取捷徑。”
毛飛揚張了張嘴:“不是說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搞混嗎?”
“分人的。”牧大賢道,“越聰明的越容易搞混,越笨的就可以知道的越多,最難的是聰明的裝笨,這樣可以來回切換,但最容易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