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前往體育館去的那一條路,就會分出來一個岔路?」
在林異思考問題的時候,老默已經治療好了毛飛揚的傷勢,然後牧大賢也與老默道彆,帶著毛飛揚開始返回其他通道那邊的區域。
“牧……大賢……”老默緩緩開口,叫住了牧大賢的背影。
“怎麼?”
“注意安……全……”老默無比認真地說道。
牧大賢微微一怔,接著眯起了眼睛:“你發現了什麼?”
“沒……”老默微微搖頭。
牧大賢沒有說話,隻是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隨後才是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好好活著,下次再見。”
“你也是……”老默道,“我朋友……不多……你……算一個……”
……
當牧大賢帶著毛飛揚回到其他通道與學生餐廳之間的那一段區域中的時候,破碎的晨光片片灑落,將磚瓦牆隙描摹得一片燦金,隻是食堂內部卻還沒有亮燈。
“天亮了。”牧大賢道。
“是啊,天終於亮了!”毛飛揚也是長舒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卻發現牧大賢皺著眉頭,“怎麼了賢哥,天亮不好?”
“天亮好,但我們不需要天這麼快亮。”牧大賢沉聲道。
“啊?”
“小賣部的入口出現在光與暗的分界處,要是天大亮,找起來就會非常困難。”
“光與暗的分界處?”
“通俗來講,就是不被燈光照到但是被太陽光照到的食堂區域。”
毛飛揚反應很快:“那就是靠窗的牆邊?”
“‘窗’,一個有趣的概念。”牧大賢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讓毛飛揚有些整不明白。
但他卻忽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在教學樓的樓梯間裡看到的那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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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趣的概念》
樓梯間裡本沒有窗,可他看到了……
難道食堂……?
嘶……毛飛揚隱隱抽了一口涼氣。
“你屬蛇的,還是屬抽氣泵的?都在詭笑天使手下活下來了,就不要大驚小怪了的。”牧大賢鄙夷道。
毛飛揚抿了下嘴,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道:“賢哥……剛才那個老默,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毛飛揚其實很好奇老默的身上有什麼故事,老默看起來像一個偽人,甚至一開始他看到老默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眼睛會騙人,那麼直覺不會。
老默的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他感到恐懼的氣息,尤其是當老默手裡拿把菜刀的時候。
那把菜刀……很奇怪,看樣子就是平平無奇的切肉刀,甚至也看不到什麼刀鋒,可就像是帶著魔力一樣,居然一點一點地將他手上的超凡力量給刮掉了。
他現在再看自己的胳膊,傷口已經像是被拉鏈拉上了一樣,隻剩下了一條淡淡的痕跡。
“老默啊……”
牧大賢看著看著學生通道的方向,眼中浮現起一抹追憶之色。
“老默是我在這個校區裡少數敬佩的人之一。”
“嘶——唔!”毛飛揚還想抽氣,但一想到牧大賢剛才的反應,馬上閃電般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我感覺你不像是很敬佩他的樣子嗷……”他嘴瓢道。
牧大賢乜了他一眼:“敬佩不是放在嘴皮子上的。”
時間還不到5:40,食堂還沒開門,牧大賢興許是觸景生情有所感慨,不知道是在跟毛飛揚講,還是在自言自語:“我和老默是認識的算早了……”
“當時他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廚師,而我也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卡拉米體驗生。”
“那時候的他除了菜刀一無所有,而我也隻有顏值能打……”
毛飛揚:“……”
牧大賢繼續道:“我第一次見到老默是在一個迷霧天裡……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63次灰霧入侵期間的某一天……”
“那會兒是我剛入校的時候,是21年的9月5日,具體晚上哪個點我記不太清了……”
“就記得那天晚飯過後,我離開食堂返回教學樓,半途中因為遭遇霧氣而開始迷失方向。”
“那時候燈還沒亮,我又因為感覺離開食堂沒幾步就趕緊順著記憶往回跑,結果半道上又下起了雨……”
“因為時間還不到18點,再加上霧氣實在是大,我就算看到了路燈也不敢靠近。”
“當時唯一的辦法就是遵守學生守則,第一時間返回最近的建築物避險,而食堂就是距離我最近的建築物。”
“但明明隻有幾步路的距離,我就是找不到食堂……”
“而綠林帶裡的偽人也開始陸續出現並包圍我——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偽人的概念,隻知道那是一些似人非人的東西……”
“我不敢輕舉妄動,就蹲在原地悶頭看鵝卵石道路……”
“那時候我的眼裡反正就隻有鵝卵石,我他媽甚至可以在鵝卵石裡看到一個世界,但我很快就渾渾噩噩了起來,我能夠感覺到那些偽人包圍了我,像無數塊墓碑一樣插在我的身邊。”
“它們的嘴裡念誦著一種類似於守夜人鐵律的東西,像是那種詭異的神佛一樣念誦著散發邪典氣息的經文,像是要把我原地超度……”
“在我快要失了智的時候,那些墓碑就像是被砍瓜切菜一樣劈碎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老默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邊,跟他媽天神下凡一樣……”
“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的老默,戴著一個黑色的油皮質地的圍兜,拿著他現在手裡的那把菜刀,白色的廚師服上全是番茄醬……”
“他的表情非常冷酷,跟你現在看到的那種麻木的樣子判若兩人……我他媽要是個女的那時候就以身相許了。”
感謝書友“usjdnshhs”、“supk”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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