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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牧大賢揚了揚畫板,毛飛揚蹭一下抱頭縮了下來,反應極快,把牧大賢給整不會了。
“……”牧大賢把他攙了起來,“你他媽是真的狗賤。”
毛飛揚擠出一絲極其勉強的微笑:“您看人真準。”
牧大賢:“……”
“撿東西吧。”牧大賢丟下一句話,把四個燈泡放到了布袋裡,然後開始撿兩個偽人藝術生四散在地上的餘下“零件”。
毛飛揚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等到他把所有的零件全部收集起來,就見牧大賢又開始玩起了拚裝。
不多時,一個有著人形輪廓的偽人組合體就這麼擺在了毛飛揚的麵前。
“這是?”毛飛揚看得有些心驚,牧大賢……似乎是在用偽人藝術生的殘肢又重新拚裝出來了一個沒有腦袋的人形雕塑?
“看不懂是吧?”牧大賢似笑非笑道。
毛飛揚點了點頭。
他又開始不理解牧大賢的行為了,但這次跟上次不一樣,上次的牧大賢帶著他逃過了詭笑天使的追獵,整個過程裡他雖然不解但是卻感覺安全感十足。
可現在不同。
現在的牧大賢,隻讓他感覺到詭異……
毛飛揚腦袋沒有動,眼珠子卻下意識地左右橫掃,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難道……在之前的某個不為人知的時刻,牧大賢就被掉包了?
現在的牧大賢……根本不是牧大賢?!
他試圖去「感知」牧大賢的氣息,這不感還好,一感知還真就差點把他嚇暈過去。
此時的牧大賢,仿佛籠罩在了一股衝天的「惡意」之中,這種惡意從未感受到過,不,他曾感受到過——就在守夜人敲響毀滅日的鐘聲之前,當那個女性偽人藝術老師和牧大賢在教室裡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就曾感受到過!
牧大賢似乎有所察覺,回過頭來看了毛飛揚一眼,然後開口道:“你在……感知?”
“我沒有!我真沒有!!”毛飛揚被嚇得魂飛天外,隻覺得天靈蓋裡的寒氣像決堤似的庫吃庫吃地往外衝,整個人遍體生寒。
牧大賢起身向他走來,平靜道:“有悟性是好事,但這種時候感知會把伱嚇死的。”
他指了指被他拚出來的那個沒有人頭的類人形單位,道:“它們還沒有徹底死去,現在怨念重得一比,釋放出來的惡意可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毛飛揚原本還在恐懼牧大賢,但聽到這句話,卻忽然發現走到了自己麵前的牧大賢果然身上一點邪惡的氣息都沒有,而他此前所感知到所有惡意,竟然都來自於那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生機的拚裝物!
“這是怎麼回事?”毛飛揚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收起了對牧大賢的恐懼,轉而不解地問道。
“隻是碾碎頭顱,還不會讓它們徹底‘死’去。”牧大賢解釋道,“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生死理論’嗎?”
“這兩個家夥早已經死去了,它們是絕對無法轉化回藝術生的偽人藝術生,在偽人單位裡也具有較高的位格,在某種程度上,你還可以可以將它們理解為是超級夜行種。”
“如果不是我,換成其他的藝術生的話,早就被它們殺個骨頭渣滓都不剩了。”
“所以……它們其實是具備夜行種的特性的,也就是說,隻要還剩下一丁點‘本源’在,它們就可以完好無損地複活過來。”
牧大賢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一開始隻是拆掉了它們,就是為了讓它們放鬆警惕,不要將全部的‘本源’都收縮到某一寸血肉之中。”
這句話毛飛揚聽得有點迷糊,但林異十分理解。
就像夜行種受到了光照被雕塑化後,如果一寸一寸地雜碎它們的雕塑體,其內部蘊藏了“遺傳物質”的暗紅色血絲狀的本源就會一點一點地收縮到最後一寸沒有徹底被粉碎的血肉裡。
如果牧大賢一開始就表露出要乾掉它們的決心,那麼它們一定會把那部分本源收縮到某個刁鑽的部位裡,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散布全身。
“當然,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防止它們複活。”
“現在這個點,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除非我什麼正事都不乾,把它們運到落日的餘暉裡去乾掉它們,不然是殺不死它們的。”
毛飛揚疑惑道:“賢哥,你既然不想殺死它們,那這麼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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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為了我們返回藝術類計劃的第二步了。”牧大賢平靜道。
“啊?這跟我們的第二步有什麼聯係?等等!賢哥,這就是準備給詭笑天使的……「欺騙餐」?!”
“你這是打算把它們當成替身,像昨天晚上那樣?”
毛飛揚瞬間恍然。
牧大賢笑吟吟道:“你的腦子就像窗戶紙,一點就通。”
毛飛揚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摸著後腦勺,他現在有點擔心牧大賢的一點就通會不會帶上一些物理層麵的含義。
牧大賢沒理他,繼續道:“偽人藝術生的「品質」可不是一般的夜行種和偽人雕塑可以比擬的,用它們來當替身,可謂效果拔群。”
“聽起來似乎很牛逼……”毛飛揚道。
“做起來那才是更牛逼。”牧大賢毫不客氣地誇讚自己,“這跟做菜是一樣的,你光知道步驟不行,還需要掌握火候,這些技巧,沒有個一兩年的浸淫是積累不起來的。”
“呃……所以賢哥,你還是個慣犯、啊不不,是個老手了?”毛飛揚差點嘴瓢,但漸漸明白了為什麼那些偽人藝術生看到牧大賢的時候那麼忌憚了……
原來賢哥是真的藝術樓扛把子……
牧大賢嘴角微微揚起:“你要不要打聽一下我‘偽人克星’的稱號是怎麼來的?”
他拍了拍手:“在這兒等我一下。”
“賢哥!”毛飛揚趕緊叫住牧大賢,“要不帶著我一起?”
“不用,你留在這裡看著它。”牧大賢指著那個拚裝版無頭偽人道,“它還算是‘活’著,你盯著它,彆給它跑了。”
“什麼,我?”毛飛揚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奔波兒灞,被九頭蟲臨危受命去乾掉孫悟空,“等等,它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