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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大地的深處,究竟有什麼?
林異的視線緩緩投到了荒蕪大地的深處,隻見那大地的深處,地麵似乎並不平整,也不是那種凹凸不平的樣子,而是向著某個位置傾斜。
這一眼望過去,林異忽然是怔了一下。
隻因這傾斜的大地與這些富有規律排放的大型石膏體,仿佛排列成了某種奇特的矩陣,那些人來人往的狂信徒,仿佛是穿梭在矩陣裡的模塊,不斷地對整個矩陣進行著某種編輯。
如果,如果這真的是一種矩陣的話,那麼還真的不是沒那種可能。
畢竟,狂信徒與偽人藝術生之間到底是不是同種性質卻不同名稱的東西,還是比偽人藝術生更深汙染層次的東西,這些林異並不知曉。
而這荒蕪大地上排列出來的猶如巨石陣一般的東西,也很難僅憑一次觀察就去斷定什麼。
忽然,林異的視界一陣恍惚,隨後他的視界便快速地拉近著那荒蕪大地的深處,仿佛觸發了「視域洞察」一般。
他的視域一陣模糊,周遭的一切都變成了粒子般的特效,唯獨那荒蕪大地中心處的景象,變得清晰了起來。
林異在荒蕪大地的中心處看到了一個橫亙著的坑洞。
這個坑洞就像一個微縮般的隕石坑一般,邊緣處猙獰的裂紋如惡魔的爪痕似的,向著四麵八方肆意蔓延著。
這些裂紋寬窄不一,寬的地方仿佛能吞噬一個人的身軀,窄的也足以塞進一根粗壯的樹枝,它們深深嵌入土地之中,像是大地痛苦掙紮時撕裂開的傷口,又像是某種古老巨獸憤怒時在地表留下的傷痕。
在這個坑洞的中心處,一個漆黑的深坑宛如通往無儘黑暗的地獄之門,仿佛所有的光線一旦靠近就會被無情地吞噬。
它靜靜地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彌漫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令人忍不住產生一種可怖的思考,試想在那黑暗的深處,是否隱藏著某種古老的秘辛,亦或者某種被深埋起來的恐懼之物。
突然,一些狂信徒進入到他的視域之中,他們徘徊在坑洞邊緣處那些布滿了猙獰裂縫的區域裡,捧著那些空著的奇特器皿,跪在那邊,像個迎接天降聖水的虔誠信徒一樣。
然而並沒有什麼天降聖水的場麵出現,隻有一些粘稠的乳白色膏狀物,時不時地像是擠青春痘似的從裂縫裡冒出來。
狂信徒們驚喜萬分,紛紛用那器皿將這種膏狀物接引了起來。
這種膏狀物湧出來的速度並不快,猶如樹脂一般流出,並伴隨著一些十分精純的灰色霧氣。
這些灰霧在這黑黝黝的坑洞上方停留少許,然後就向著四周逸散了出去,慢慢被稀釋到了周圍的空間裡。
而那些狂信徒則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在那灰霧稀釋之前,得以享受到第一口“醇厚”的氣息。
他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兜帽下若隱若現地露出一張病態的、扭曲的、癲狂的,卻又布滿了歡愉之色的蒼白麵龐。
等到那器皿差不多了,狂信徒們則是戀戀不舍地放棄吸食灰霧,然後帶著器皿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向了那些大型石膏體邊。
林異的視域還在不斷地發生變化,他仿佛開始被那坑洞所吸引,聽到了一些奇異的聲響……
那是一種空靈的呼嘯聲,它沒有明確的方向,似乎是從四麵八方同時響起,像是將一個無形的漩渦塞入了坑洞之中一般。
可在某些時候,那空靈的聲音卻又變得低沉而充滿壓迫感,仿佛要將一切生命都卷入其中。
在風聲和其他聲音的間隙中,似乎能聽到一種若有若無的低語聲。那聲音非常微弱,像是有人在很遠的地方輕聲訴說著什麼,但仔細一聽,又覺得那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那些低語聲含糊不清,像是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語言,充滿了詛咒和怨念,讓人的頭皮發麻,卻又無法逃離那縈繞在耳邊的詭異聲響……
它像極了那種混合在遙遠笛音裡的苦痛呐喊,卻又似乎與那聲音有所不同,而那不同的地方,則在於那坑洞之中的聲音,似乎更有目的性。
林異心頭沉吟:「那坑洞的裂縫,似乎會產生某種‘原材料’,那些大型的石膏體,似乎就是那些膏狀物質不斷堆砌的結果……」
隻是這樣的話,這個坑洞之下到底存在著什麼,竟然可以生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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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對!」
石膏是什麼?
石膏不就是沒進行加工的雕塑嗎?
而雕塑……「活著」的雕塑在「死去」之後,就會湮滅成白色粉末狀微粒,最後又變成氣息被稀釋到空氣之中……
「那豈不是說,這個坑洞其實就是一個將空氣之中的汙染提純並壓縮成實物的某種……‘儀器’?」
至少從功能上來講是這樣的。
因此那種乳白色的膏狀物質其實就是某種汙染的固化物,或者說是固態的超凡力量。
而那些散布在荒蕪大地上的大型石膏體,在林異的眼中也逐漸出現了一些規律,那種分布的樣子,似乎像是某種古老儀式的布置現場,處處透著邪惡與詭異的味道。
這些大型石膏體,如今看來就像是某種能量矩陣,一旦被“啟動”,就會產生出無可匹敵的能量。
然而,因為夢境中沒有手表,所以林異無法判斷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最初的那個狂信徒已經端著器皿去坑洞那邊接了有六次的固態的超凡力量,那密林深處的某個角落之中突然響起來了一種嗚咽的汽笛般的聲響。
「嗚——嗚——嗚——」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股股氣浪湧動不斷,仿佛浪花一般從浮動在四周的霧氣中推過,一圈圈波紋湧過大型石膏體,讓得它們之中的一部分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骨碌碌、骨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