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借用莫裡亞蒂的名號,說服神父讓他能查看屍體,確認是否存在惡魔標記,理由都是臨時編的。但福爾摩斯臨時瞎編的理由卻很管用。
鈴木友紀跟著走進停屍倉庫,兩人各自手持一盞蠟燭燈,外麵風聲陣陣,吹得守門的教士差點沒拉住門把手。
“你們快點!”
即便走進了倉庫內,鈴木友紀也能感覺到牆縫漏進來的冷風。“現在大概是什麼時候?”
“晚上7點左右了。我估計的。”福爾摩斯頭也不回地提著蠟燭走向白布覆蓋的屍體,第一具衛兵隊長的屍體他有做過屍檢,而其他屍體他都沒機會當場屍檢,占據“醫生”身份的人是莫裡亞蒂。
果不其然,他在第二具服務生的屍體上找到了一件被疏忽的證物,並且是當時莫裡亞蒂很容易忽略的證據。5具屍體中3具直接死於利器,老村長的妻子年邁,反抗可以忽略。唯獨第二具屍體屬於相對年輕小夥子,他被繩子勒住脖子後做了反抗。
“你發現了什麼?”鈴木友紀視線在幾具屍體間晃蕩,她不具備福爾摩斯這般專業的觀察力和屍檢知識,唯獨不怕屍體這點沒錯。她頂多因為事出突然被嚇到,但有準備時,她不怕已經冰涼的屍體。
“一個有力的線索。凶手如果一直專心於用利器殺人,就不會留下了。”福爾摩斯將服務生的屍體穿好上衣,放歸原位。他按順序開始檢查村長夫妻的屍體。
從鈴木友紀視角,她能確定福爾摩斯剛才解開服務生上衣,在屍體後背摸索了一陣。她記得莫裡亞蒂說過服務生僅有脖頸處留有清晰的勒痕。
“不過這也說得通。按當時的環境,用刀殺人會留下大量線索,甚至當場暴露。鮮血橫流的現場,估計也不會吸引旅店裡所有人過去長時間圍觀了。”
福爾摩斯檢查完老村長夫妻的屍體,而後是落單的巡邏村民,他邊檢查邊示意鈴木友紀走近觀察。“這個村民跟第一具衛兵隊長一樣,他們都是正麵近距離中刀,並且身上沒有明顯的鬥毆痕跡,都屬於凶手突然出手一擊得手……”
福爾摩斯還未繼續向鈴木友紀解說,守門的教士就開始催促了。
時間有限,福爾摩斯記下自己對5具屍體的特征及線索,示意鈴木友紀跟上自己,先從停屍倉庫離開。
“你剛才不是說發現了證據?為何不拿上?”鈴木友紀看著福爾摩斯將從屍體身上翻找出來的物品全部放回原口袋,起身要走手上卻依舊隻有進來時提著的蠟燭燈。
“那個沒法直接拿在手裡。到需要的時候,直接調用即可。”福爾摩斯帶著鈴木友紀走出倉庫。倉庫外迎麵便是呼嘯的強風,夾帶著雨水將鈴木友紀撐起的雨傘吹散架。
雨勢向著不可收拾的程度快進,兩人與教士一同快步跑到禮拜堂內,裡麵神父與其他的教士正忙著補漏水的牆洞。
鈴木友紀這時再次感到有聲音呼喚自己,她重新走出禮拜堂,不顧外麵的風雨,跑進隔壁一間無人的祈禱室。她環顧室內一圈,雖沒有證據,但她覺得“自己”蘇醒的地點就在這裡。
睜眼是廢墟化的教堂,當時全靠攜帶著的二戰時期手電照明,才能在外走動。
這裡可以算作起點,作為終點也很合適。
僅間隔兩分鐘時間,福爾摩斯也跟著走進了僻靜的祈禱室,相較於隔壁忙著補漏水的禮拜堂,在這裡進行最後的“戰前交談”再合適不過。
關上房門,福爾摩斯使用將室內所有蠟燭一並點亮,“aer,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吧。還是說利用最後的時間,製定後一階段的對策計劃?”
鈴木友紀聽到了福爾摩斯跟過來的聲響,她出神望著前方,沒有回頭,仿佛注意力被彆的事物吸引了,類似今天清晨的狀態。
許久之後,鈴木友紀應答了一聲,但依舊沒有回頭。“……”
“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在這個虛構村鎮裡犯下殺死5人罪行的凶手。之前沒有證據,現在有了第一件。”福爾摩斯的臉上浮現出勝券在握的神情,全無臨近時間結束的緊迫感,他即便沒說大話,也隻是有了一件證據。
鈴木友紀回頭的刹那,她與福爾摩斯默契地同時喊出了宣告詞。
“申請遊戲於此刻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