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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太陽升起又落下,不同色彩的點點光亮像是在與太陽爭輝,要是有閒暇依靠在異域古埃及神殿的回廊裡駐足欣賞,會是舒適的休閒時光。
可惜僅有的兩個活人都沒有這種閒暇時間,甚至隻有其中一位注意到了遠方的變化,人的視力在晴空下一樣有限。
但終究塵埃落定,一個死了又活過來逃跑,一個殺了又追著繼續殺的追逐戰終於可以結束了。
白堊騎士看著前方上一秒還在逃跑的法老圖坦卡蒙突然停步摔倒,她還以為圖坦卡蒙被絆倒了,下一刻至少被白堊騎士莫德雷德連殺20餘次的法老身體裂解為點點光粒。
隨著外麵陽光暗淡,人的輪廓漸漸消失,直至零星殘餘的光粒也徹底熄滅。
“結束了?”
不敢輕易相信勝利,白堊騎士莫德雷德快步走到圖坦卡蒙倒下的位置,蹲下來仔細查看地麵磚石。之前兩人從神殿大殿一逃一追,圖坦卡蒙基本沿著通道往較近的阿蒙神像或淨水祭台之類的位置逃跑。途中或許被追上,當場捏爆頭顱,或者乾脆被高速奔跑的白堊騎士撞在牆壁上。
總之,白堊騎士莫德雷德要殺法老圖坦卡蒙十分簡單,沒了荷魯斯保護,圖坦卡蒙被碰一下都免不了斷肢掉肉。
唯一的麻煩是圖坦卡蒙會不斷複活,而且專門往神像和祭台靠近,顯然有呼救用意。為此白堊騎士莫德雷德不隻會不斷殺死前者,還會順帶砸了所見的神像、祭台,有時直接撞倒牆壁和石柱讓整個建築倒塌。
“真的結束了?還是什麼陰謀?”莫德雷德不敢鬆懈,在她懷疑地扭頭望向遠方熄滅的太陽時,她感覺到自己失去的魔力放出(光)能力恢複了,與鈴木友紀之間的契約也一並恢複。
她感覺到了鈴木友紀十分疲憊的狀態。
“了不起,他們怎麼做到的?”遐想間,白堊騎士莫德雷德前方延伸光路,鋪設到整個神殿建築群外。下一秒她隨光同行至外麵,扭頭對著失去陽光照耀的宏偉古建築架起聖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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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並非聽到鈴木友紀道破自己真身而停步,他看到鈴木友紀從懷裡掏出一件黃金色的方匣,又感覺到那種極度討厭的被克製感。剛才是弓箭,現在是匣子,他想要發聲嗬斥作弊,否定現實,可費力發出的聲音僅是類似魔物的尖嘯聲。
鈴木友紀鬆手丟下彤弓,硬撐著又從腰包裡再次掏出銅鏡,費勁丟向幾米距離的灰袍惡靈。
後者雖有靠近的惡意,但還是伸出乾枯的手接住了銅鏡『朱庇特的護符』,這件禮裝同樣讓惡靈討厭,甚至接觸的手掌冒起了黑煙。
但他看到了,此時自己最真實的麵目。
不是蒼老的老者,不是虛無的神明臉孔,也不是自己理想中融合不同風貌的英俊容貌。銅鏡照出的是一具失去生氣的木乃伊。散開的繃帶下,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他認得,他是……
“我是……圖坦卡蒙?”惡靈難得發出人聲,同時慌亂地丟下灼傷自己的銅鏡。
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時的皇家用語,鈴木友紀聽不懂,但憑所見動作,他看得出對方終於想起自己是誰了。
環境中的陽光隨著阿蒙·拉消散,已經同步變得微弱,似乎再過半分鐘,這裡又會被黑夜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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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坦卡蒙的惡靈發出痛苦的哀嚎聲,他還是不接受現實,仍覺得自己是阿蒙神,自己的禦主兼珍視的唯一信徒遠在孟斐斯。他抓著自己的臉龐,稍一用力,就將下巴與繃帶一起扯下。
千子村正接近揮刀,恢複全部能力的他,精確斬開了灰袍,讓灰袍下的木乃伊惡靈徹底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
“彆像個小孩子一樣耍無賴,死者就回歸死者該去的地方吧。”
達·芬奇卸下超負荷的萬能手套,吟唱咒文即將使用針對死靈的魔術,克製神明或太陽的能力很罕見,但克製死靈的魔術,早就普及了。
“你們這些蠢貨為何要一再傷害我!不要過來!我沒死,不,我是偉大的阿蒙神。”
圖坦卡蒙的惡靈咆哮中身上再次披上灰袍,他的亡骸加速腐化,但本質的惡靈靈體膨脹立起,將濃重的怨氣傳遞向周圍。
幾秒間隙,惡靈分出一副老者的臉孔,憤怒夾雜著惶恐、不安還有更多負麵情緒,讓靈體力量加速膨脹。空想魔術與常理不符,運行原理也無從得知,千子村正和達·芬奇都看得出阿蒙神有再度具現的征兆。
但在惡靈帶上老者臉孔前,鈴木友紀跌跌撞撞地上前幾步,將金匣打開蓋在了惡靈臉上。
所有人都已經使儘了氣力,用儘了招數,連達·芬奇都要吟唱咒文使用驅靈魔術了。即便阿蒙神再度降臨,那也是眾人全滅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