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戰死的那些戰友,許悠然心中又是一陣黯然。
“我想先了解一下戰場數據,看看敵我雙方戰損比例……”許悠然看向楚新月,嗓音有些沙啞。
楚新月點點頭,拿過幾張紙遞給許悠然。
因為磁場紊亂的緣故,地星的電子設備都無法正常使用。
機械設備絕大多數也都不太靈敏,重力忽高忽低,引力忽大忽小。
地星那些機械設備,根本沒辦法調節。
例如槍械的撞針,是在地星重力環境下調試和製造的。
來到中轉星,撞針受到紊亂磁力的乾擾,基本都會發生偏移。
一槍打出去,子彈可能要偏離幾十米。
戰場上拿這種武器去對抗征服者,無疑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許悠然展開那幾張紙,一愣,鉛筆?
楚新月無奈的笑了笑,“原子筆在這裡用不了,鉛筆或者毛筆才行……”
想到征服者軍團在這裡肆無忌憚的橫行,科技水平的巨大差異真是讓人絕望。
地星覺醒者和科學家進來探索過很多次,就連這顆星球出現這種現象的原理都搞不明白,更彆提如何破解了。
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數字和名單,許悠然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地星三次覺醒者戰死五千多人,四次覺醒者戰死兩百多人,五次覺醒者戰死十二人。
逃兵抓回來五千多人,還有一百多人失蹤,徹底找不到了。
不是被變異獸吃了,就是落入了征服者手中。
看到名單上的一個個名字,那曾經是許悠然非常熟悉的一張張笑臉。
憨厚的奧利爾,癡情的埃爾頓,善良的康妮,英俊的埃爾德……
還有那個愛抽雪茄的火拳艾斯,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卻天人永隔,再也無法相見。
繼續看下去,征服者的戰損也赫然在列。
銀白色機甲內,全部都是四次覺醒者,戰損三百左右。
金色機甲和紅色機甲,全部都是五次覺醒者,戰損四人。
因為機甲造型奇特,征服者戰士種類繁雜,無法統計出具體數據。
戰死的三百名四次覺醒者機甲,其中有一大半是許悠然一個人殺的。
四名戰死的五次覺醒者,其中有三人也是死在許悠然手中。
將近20:1的戰損,這種數據,讓所有看到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這還有許悠然突然爆發,轟殺了一大批征服者,不然數據會更加的慘不忍睹。
作為一個人,許悠然會有他的思想感情,喜怒哀樂,愛恨情仇。
可是作為一名戰士、作為一名指揮官,很多時候,他必須摒棄個人感情因素的影響。
冷靜、理智、客觀、公正的看待整個戰局,將所有因素都利用到戰爭中來。
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在戰爭中獲取最後的勝利,儘量減少戰士的傷亡。
什麼將所有士兵當成棋子,什麼算無遺策智商妖孽。
在這場戰爭中,都是扯蛋。
真正的戰場,遠比鍵盤俠幻想的更加冷酷、殘忍。
麵對強大的征服者,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
敵人堂堂正正碾壓過來,隻能拿人命去堆。
許悠然放下手中的幾張紙,無奈的一聲長歎,“看來我們之前的很多假設,現在都用不上了。”
楚新月幾人都點點頭,他們之前確實太理想化了。
蟲洞外的防禦基地建設的再完美,在征服者這種恐怖的實力麵前,都是紙老虎。
唯一可能會對征服者產生些許威脅的熱武器,可能隻有超級炸彈了。
大秦軍部的很多新式武器,對電子設備過於依賴,在中轉星根本沒法使用。
何況以征服者的超強機動性,也很難命中征服者。
一場大戰下來,許悠然一次都沒有被激光炮命中,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他的機動性強,征服者的追蹤能力也不弱,可是依然拿他沒辦法。
“我們需要在中轉星建立一座要塞,用來阻擊征服者進入蟲洞。同時絕對要避免和征服者在傳送陣附近開戰,地星血脈會激發能量源,開啟最大那個蟲洞。”許悠然沉聲道,“一旦開啟最大那個蟲洞,征服者可以大軍降臨。空天戰艦一旦進入中轉星,我們將毫無反抗之力。”
“我同意在蟲洞內構築防線,相當於禦敵於國門之外。”楚新月點點頭,“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昏迷期間,我們發現有一部分修煉了自然經的普通戰士,可以適應中轉星的環境,修煉進度也有大幅提升。那些無法修煉自然經,同時也沒有覺醒者的普通戰士,還是適應不了中轉星的環境。”
“修煉了自然經,可以在中轉星正常生存?那就有點意思了……”許悠然眯著眼睛,略一沉吟,“我要召開所有勢力負責人的作戰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