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開懷暢飲,卻如同飲下斷腸蝕骨的毒藥。
愛彆離!
許悠然心中苦澀,原來這就是愛彆離……
當他終於明白愛彆離的真意之時,終將愛彆離。
當他無比堅定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轟”好似半天響起炸雷,那驚心動魄的震撼,卻隻出現在每個人的心中。
寶座之上的虛空大帝,暴怒!
沒有聲音,卻振聾發聵。
大音希聲,這是虛空山至強者的震怒,也是虛空山的震怒。
虛空大帝的身周,空間似乎都在扭曲,無數細密的空間裂痕出現,卻又再次泯滅。
“嘩啦啦……”整個金殿之上,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就連三公也不例外。
帝後雷祖和彤魚貴妃,雙雙癱倒在地,不能起身。
所有人顫顫巍巍的聲音,齊聲響起,“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虛空大帝的聲音,好似來自地獄的九幽寒風,甚至比冥泉冰河還要寒冷,“小賊,殺我臣民、奪我財物、壞我家風……”
就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惶恐無比的時候,卻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女魃進入金殿之後,神態一直很平靜,態度也很堅決。
可自從看到許悠然無比淒慘的模樣,她的眼圈就一直是紅的。
不是她看不得殺戮,不是她沒見過死人,她也曾踏上星際戰場,比許悠然再慘烈的模樣,她也見得多了。
可那些人,不是她關心的人,不是她在意的人。
那些人,不是鬼滅!
許悠然在接受化蛇詢問的時候,甚至遭遇逼供的時候,虛空大帝親口許下承諾的時候。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命運,才會那樣緊張,甚至許悠然都那樣認為。
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真的隻是緊張,緊張這個狗奴才。
直到,許悠然斬釘截鐵、堅定無比的說出那句話。
所有人都明白,化蛇在誘使他說出那句話,虛空大帝都在等著他那句話。
少昊也在等著他那句話,雖然他不說那句話,結局也不會有太大改變。
許悠然的供詞,並不是少昊的殺手鐧,他還有很多準備。
可如果許悠然能說出那句話,就會省去他很多麻煩。
女魃肯定罪不至死,卻幾乎斷了通往至尊那條路。
除非有一天,女魃的實力能橫掃星空,完全碾壓他少昊。
可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少昊有這份絕對的信心。
失去了大帝的寵愛、失去了公孫家的資源和支持,恐怕女魃將無緣星際戰場,也會無緣王座訓練營,她將距離七次覺醒,越來越遠。
這個強有力的潛在對手,就會被少昊,消滅於無聲無息之間。
在少昊看來,這才是一位真正的虛空山至尊,需要具備的素質。
修煉,不止要長肌肉,更要長腦子。
女魃還很稚嫩,無論是修煉,還是政治素養,亦或者是腦子。
至於許悠然,在少昊看來,隻不過是腦子裡長滿肌肉的蠢貨,螻蟻而已,他甚至都沒記住許悠然的名字。
麵對化蛇的誘惑,麵對虛空大帝的承諾,所有人都清楚,隻要腦子裡麵沒有全部裝滿水,稍微裝了一點腦漿,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可許悠然偏偏出乎所有人預料,毅然決然要一個人扛下來。
一個人的出身往往不能自己決定,有些人天生貴胄,有些人天生就是奴隸。
可有些人沒有把握好機會,從巔峰跌落,從王子變成乞丐。
有些人足夠聰明,又抓住了機會,從此告彆了低賤。
在所有人看來,許悠然都是那種將到手的機會,一把推出門外的蠢貨。
這種人能做一輩子奴隸,都算他運氣好。
真要讓這種人走上星際戰場,絕對第一個領盒飯。
隻有女魃沒有這樣想,微紅眼圈,終於變的通紅。
哪怕被虛空大帝的狂暴氣勢,震懾的跪伏在地,她的淚水終於滾滾而下。
這一瞬間,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這種感覺,就是愛彆離……
不知不覺間,那個親手給她戴上戒指的狗奴才,似乎早已占據了她的心。
也許是冥冥中那個聲音,告訴自己買下他。
也許是一次次雙修的神魂交融,讓自己欲罷不能。
她想要做些什麼,哪怕於事無補,哪怕引起父皇的暴怒,哪怕從此身敗名裂,哪怕就此萬劫不複。
她想為這個男人,做點什麼。
哪怕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哪怕隻能為他求來一線生機。
女魃顫顫巍巍的抬起頭,淚雨滂沱,“父……父皇……我……我求你饒他一命……”
震怒中的虛空山大帝,話講到一半,卻被打斷了。
這是虛空大帝繼位以來,從來沒出現過的事情。
何況是在這種時刻,所有人都知道,在這種時候,觸怒虛空大帝,無異於找死。
就連三公都跪伏在地,誰敢在這個時候說話,必將迎來虛空大帝雷霆一擊。
可就是有人打斷了他的話,女魃必須打斷他的話。
因為,很有可能虛空大帝接下來,將會宣布許悠然的死期。
所以,她必須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攔住大帝的審判。
所有人都懵了,女魃公主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