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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位於漢水之旁諸河交彙處,若順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規模較小的城巿漢南,再兩天就抵竟陵,自古便為兵家必爭之地。
自江都之亂後,各地的形勢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本已霸地稱王稱帝的,趁勢擴張地盤,原為隋官又或正采觀望態度的,則紛紛揭竿而起割據一方,成為一股股地方性的勢力,保障自己的城鄉家園。
襄陽的錢獨關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雙刀錢獨關乃漢水派的龍頭老大,介乎正邪之間,在黑白兩道都很有麵子。
當然,這些都是他明麵上的身份,實際上他是陰癸派門徒,和常真、法難、遊秋雁一個級彆的地級弟子。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自東漢時,外來佛門紮根中原大地,數百年於中土發展壯大,大隋興起之後,佛門甚至掌執白道牛耳,儼然是影響天下大勢的強大勢力。
這個文士躬身道:“山雨路滑,這石橋也年久失修,這一次滑陷掉了半邊,我們帶來的人裡麵並無工匠,一時半會怕是很難修好。”
馬車的窗簾被微微拉開,裡麵的女眷卻是沒有探頭,隻是一雙明眸看了看窗外,隨即向著這文士詢問。
峴山多溪流,山道多曲折,有著許多不足丈許青石板橋,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山流滑坡,某位襄陽貴婦女眷車馬經過時,一塊長約丈許青石板驟然滑落。
煙雨朦朧的山林之中,一個背著竹簍的身影出現在諸人的視線之中。
這和尚來到現場見了情況,接著縱身一翻,雙足一踏斜坡,非常瀟灑的一個旋身之後,穩穩落於斷裂石橋的一側更低處。
等到這和尚走近了之後,又是引來陣陣驚呼,隻因為,這和尚長的……模樣太好了。
襄陽甘泉寺,東晉時僧慧遠建寺,後有甘泉洞,岩石嶙峋,泉水出石龍口中,甘冽異常。
馬車之中的清夫人沉默了片刻之後,壓低聲音詢問道。
就在人馬停頓,侍衛仆人冒雨修橋的時候,這峴山林間忽然傳來陣陣歌聲,悠長明嘯讓人聞之心神隱動,不自覺看向了歌聲來處。
“大師,在下鄭石如。”
青年文士轉頭看向前邊的另外一輛馬車,片刻後轉頭回道:“鄭大當家並沒有說什麼。隻不過,今天原本是我們過來陪她郊遊踏青,舒緩情緒的,卻出現這種情況,想來她的心情不會好。”
“清夫人,這鄭夫人自江霸死後,一直糾集大江盟人馬追殺跋鋒寒,欲要為江霸報仇。此女心思堅定,隻怕不是區區拉攏交好,就可以讓其歸心的。”
這白衣和尚並沒有和鄭石如繼續說話的意思,而是更關心這塌陷橋板和修橋之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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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風雨毀橋,阻攔了去路。”
“鄭淑明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這個時候,之前那個麵見清夫人的青年文士上前詢問道:“敢問大師,可是來自峴山之上甘泉寺。”
楊廣死訊傳來,錢獨關在眾望所歸下,被當地富紳及幫會推舉為領袖,趕走了原先的襄陽太守,自組民兵團,把襄陽治權拿到手上。
未曾通過石板橋的一輛馬車外,一位青年文士人物走來躬身問候。
“清兒夫人!”
青年文士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情緒,轉轉頭看向那鄭夫人的馬車之中,眼中有憐愛之色掠過。
“貧僧不過一雲遊之僧,正是準備前往甘泉寺掛靠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