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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桃山,裁決神殿。
裁決大神官宣言,要對徐信和葉紅魚的行為進行處罰。
但他們兩人,都是意誌堅定之輩,認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也並不想對簾後的那道聲音做任何辯解,他們現在隻是想走到那道珠簾之前,把自己準備做的事情做完。
他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了。
他們繼續邁步,靜靜向裁決神座走去,金繡白袍和大紅蓬裙的衣擺,在黑色光滑的地麵上緩緩飄動,就如同行走在沉沉黑夜裡的兩片綠葉,看似毫不起眼,卻又非常奪目。
一名裁決司的神官站在石柱旁,盯著他們,厲聲喝道:“放肆!”
又有裁決司神官暴怒喝道:“放肆!”
更多的神官湧了出來,紅色的教袍在廣闊的黑色地麵上,像血一般翻湧,然而相聚成一片血湖,暴怒而寒冷的喝斥聲不停響起:“放肆!”
如雷般的喝斥聲,沒有讓徐信和葉紅魚的神情有絲毫變化,他們依然是那般平靜,那般冷漠,繼續前行,每一步的距離都完全相同,堅定不移的向那道珠簾走去。
與隆慶、癡陸晨迦的相識,接觸,救下隆慶,回到知守觀,親眼見證日字卷天書變化的那一幕。
他們的行為自然是極為放肆的,任由黑色神殿裡的這些紅衣神官喝斥,他們都沒有絲毫動容。
他們抬起手臂,指向珠簾前的徐信和葉紅魚,齊聲喝斥道:“跪下!”
他們走向墨玉的神座,那些穿著如血神袍的裁決司神官憤怒到了極點,氣的渾身顫抖,滿臉通紅,然而很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敢攔在他們的身前,敢對他們出手。
冷酷而強大的目光透過珠簾,落在他們的身上,平淡而不容置疑說道:“跪下!”
在這萬千神官的怒斥之中,她微微一笑。
他們從神殿外走到了珠簾前,停下腳步,平靜望去。
葉紅魚也不是一個寬容的人。
就在美麗麵容展露笑顏的這一瞬間,葉紅魚的眼前出現了很多畫麵。
裁決神殿不是一個寬容的地方。
“跪下!”
這道聲音並不如何響亮,卻讓那些陷入惘然情緒中的紅袍神官們清醒過來,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尊嚴被輕視被挑釁而生的憤怒不滿,頓時壓倒了先前那莫名的恐懼。
他們走過神殿,路過那些神官身邊,成群的神官皆是麵露驚恐之色退避,讓開一條通道,仿佛是綠葉落入血腥肅殺的血湖,湖水分開向岸邊退去,根本不敢沾到那片綠葉。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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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出山遭遇的一幕幕,看到裁決司之人對光明神殿的黨同伐異,肆意的殺戮。
這些聲音或者憤怒或者興奮或者冷酷或者殘忍,漸漸交彙在一起,變得極為整齊,就像雷霆般回蕩在幽靜的黑色神殿裡。
這裡是裁決神殿,珠簾後是不可戰勝的裁決神座,什麼光明之子,知守觀道癡,也必須遵循裁決大神官的命令。
今日隆慶握住她手掌的時候,那一抹熟悉的溫暖。
隻見簾後的裁決大神官,端坐在墨玉神座上,以手撐頜,似乎正在思考什麼複雜的問題。
多年以前,在知守觀後山,被飛舞的桃,所溫暖的那個小女孩。
無數畫麵在葉紅魚的眼前快速閃過,熟悉的溫暖讓她想要靠近,她確定自己找到了那個人,她要為他執劍,成為他的手中之劍。
冰冷與溫暖的兩道劍痕,最終彙為一道,落在心湖上,落在她的眼裡,落在她的心裡,進入她腰畔的劍鞘裡。
“鏘!”
葉紅魚抽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