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日逐漸移向頭頂,接近正午的時刻,徐信滿臉不儘興的離開了林間小道。這老頭太護短了,太沒有格局了,他要想辦法早點送夫子登天。
這時陣陣禮樂聲響起,大唐親王殿下李沛言以及公主李漁,還有朝廷數部官員,皆是準備開啟儀式。
各國的使節,以及數十位來自西陵神殿的神官、道人,集體起立,議論紛紛的書院諸生頓時鴉雀無聲,即便是那些看慣了二層樓開啟儀式的書院教授博士,亦是嚴肅以待。
一位書院教授走了出來,無論是親王公主,還是西陵神殿的神官,都紛紛起身微微鞠躬致意。
這位教授是隱居在書院中清修的一位神符師,身份極為尊貴,今天書院二層樓開啟儀式,便是由他負責主持。
“書院二層樓今日開啟,隻招一人。”
這名神符師麵無表情看著場間數百人說道,蒼老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他接著伸手指向書院後方,那座被雲霧遮掩的大山,說道:“石徑繞山而轉,想入書院二層樓請登山,誰能登到山頂,誰便能入二層樓,如果都走不到,那便以誰登的更高來判定勝負。”
以登山來判定勝負,來決定誰有資格進入書院二層樓?這樣簡單草率的考核,讓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心想這未免也太荒唐太兒戲了。
來自大河國的使臣,正與身旁西陵神殿某位執事聊的眉飛色舞,極完美地把謙卑隱藏在大笑聲與精妙馬屁之間。
觀禮台上,書院準備了些簡單吃食,眾多大人物們還自帶了婢女隨從,一時間很多茶湯小食便被擺到了桌案之上,把聊興又助了幾分。
此時太陽已經升到了天穹最頂處,光線最是熾烈,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熾烈陽光卻未能驅散山腰間的霧氣,人們根本看不表楚雲霧之中的山體模樣,隻能看到雲下的斜斜山道。
至於徐信這位裁決大神官,在場眾人幾乎沒有和他身份對等的,他沒有主動說話的情況下,幾乎沒人會打擾他閉目養神。
對於天下無任何勢力敢稍攖其鋒的大唐帝國和西陵神殿,其餘的諸國都表現出極為溫柔而臣服,至於向哪邊臣服,則完全不是他們考慮的重點,這種臣服至少在現在,必須是雙麵的。
書院的很多學生這才想起來,他們平日裡根本未曾正眼看過這座大山,雖然這座山峰高大崛險,就在書院後方,但因為它的沉默、它的平靜而變得如同消失了一般。
若本國有人能幸運進入二層樓,他們當然要好好交好籠絡一番,即便沒有人能夠進二層樓,但隻要確有修行才華,他們也要替各自的朝廷加以留意。
無數人皆是抬起頭來,遙望書院後方那座大山。
除了與大唐帝國及西陵神殿搞好關係,各國使臣今日來到書院真正重要的原因,是想看看本國是否有什麼年輕人才遺落在外。
第(1/3)頁
第(2/3)頁
忽然他看著遠方挾塵土而至的一道煙塵,不由麵色驟然一變。
大山就在那裡,大山永遠就在那裡,既然如此,那何必還要專門去看它?
一陣無言的沉默之後,眾多考核者開始登山,最先走一步的是個月輪國的和尚,然後是其餘諸國的幾人。
各國使臣聊天的主要對象,不外乎是親王殿下李沛言與公主李漁,還有就是徐信身邊端坐不動的葉紅魚。
書院的弟子,則是在那位南晉學子謝承運牽頭之下,開始踏上征途,而寧缺則是混在他們中間。
這道煙塵,其實是四名抬著擔架的書院執事,因為速度太快,腳下靴子踏破青草,踢起黃土,所以才會有這煙塵滾滾,飛龍貼地而走的氣勢。
四名書院執事,端著擔架遠自山中而來,他們抬在擔架上的那個人,讓大河國使臣捂著額頭連聲哀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書院二層樓之試,第一個敗下陣來的居然是大河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