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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鳴湖的北岸,立著一麵血色的軍旗,那是夏侯的王將戰旗。
當夏侯在雁鳴湖中怒喝的那一刻,在夜風裡緩緩飄舞的軍旗,仿佛聽到了軍令,驟然緊繃起來,在院門前狂舞不止,陡然間衝天而起。
喀喀碎響聲裡,旗杆下的石地迸裂,石屑四處濺飛,血色的戰旗呼嘯而起,向著雁鳴湖方向飛去。
庭院前一陣颶風,被風勢撕扯成碎片的血旗片片落下。
轟的一聲巨響,先前又是符陣又是暗箭的寧缺被一股無可抑禦的巨大力量打飛出去,陡遭重擊,口中噴血,然後加速墮下,狠狠地撞進崖下的雪湖裡,激起衝天高的雪浪。
寧缺從積雪裡站了起來,抹掉唇邊的鮮血,看著前方的夏侯,夏侯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杆槍,是那戰旗的旗杆。
鐵槍是血色戰旗的旗杆,所以特彆長,比夏侯魁梧的身體還要高出一大截,槍身色澤黝黑,光澤黯淡,筆直的沒有任何彎曲,表麵光滑,沒有任何雕飾,鋒利的槍頭,泛著雪亮的光芒。
旗破杆飛,一根鐵槍自數裡外的湖北岸而來,破雲而出,便把寧缺砸的狼狽不堪,險些骨斷命喪,實在是難以想像,這根槍裡究竟蘊著多大的威力。
夏侯最強大的手段,並不是他體內霸道的魔宗真氣,而是這把隨時可以破雲而出的鐵槍。
沒有人知道夏侯擅長使槍,這也是他最後的底牌,以道門飛劍手段祭煉的一杆明槍。
明槍在手,夏侯敢於直視明宗(魔宗)在黑暗裡的窺視。
那確實是一把好刀,不然根本無法抵擋住那根殺破夜雲、從天而降的鐵槍,應該會在刹那間碎成無數碎片。
從那一天開始,這道鐵槍終於有了嶄新的槍意。
這杆槍是他自己親手打鑄而成。
鐵槍立於雪湖,毫不掩飾的散發著強大的味道,堂堂正正地向對手和湖周的自然宣告著自己的存在和殺戮之意。
寧缺咳了一口血,喘息著說道:“槍好,名字也好。”
夏侯一槍在手,仿佛回歸到了意氣風發的巔峰狀態。他自從叛出魔宗效忠道門,為了應對魔門可能的報複,夏侯一直在默默準備。他的準備,便是此時手中的這柄鐵槍。
“但世間除了柳白的劍,誰有資格對上我的槍?”
在這些年的修行當中,夏侯硬生生逆魔宗功法而行,強行修道門功法,居然成功把鐵槍修成了自己的本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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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槍,這是它的名字。”
夏侯以為那是光明,或者說他希望以後會是一片光明,所以他把這道鐵槍名為:明槍。
夏侯看著寧缺右手握著的那把細長樸刀,微微眯眼,說道:“你也有把好刀。”
雪湖之上,真正將寧缺視作生死大敵的夏侯沉聲說道:“你有暗箭,我有明槍。”
這杆槍的槍意,承自知守觀的觀主陳某。
就算是二十三年蟬當麵,他也無懼,更何況是寧缺手中這把平凡的刀?
當那麵血旗撕撕破碎,旗杆化為鐵槍飛入夜雲之中時,湖畔彆苑內的李慢慢便察覺到了,他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麵帶憂色望向雁鳴湖的方向,喃喃說道:“想不到夏侯到最後竟然還藏著這樣的手段。”
“這杆槍的速度,力量,氣勢,堪稱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