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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天空之上,七彩的光輝閃爍,碎裂的的彩虹,從青天之上飄落,有幾片落在了觀主的身上,驟然泛起金玉的光澤,然後滑落。
這些彩虹碎片光輝,是天啟的殘餘氣息,但此時不知為何,這些昊天賜予的力量,竟無法融入觀主的血肉。
觀主與昊天的聯係仿佛中斷了,他好似從天地間消失,是那樣的獨立,從而是那樣的不可觸摸。
清靜境,這是傳說中道門最深不可測的一種境界,但從來沒有人見過,在上次永夜之後的修行史上,也沒有出現過。但是根據道門的典籍記載,道門的開創者賭徒,就是修成了這個境界。
夫子無敵於人間一千多年,這一千多年來,無數站在世界頂峰的強者們都很好奇,夫子究竟有多高?
曾經有強者猜測,夫子或許就是清靜境界。
但是清靜境的修行很困難,道門曆代天驕無數,其中不乏修成七境羽化之人,但特殊的清靜境,除卻道門開創者賭徒之外,貌似隻有現在的觀主修成,這也是徐信一直等待的原因之一。
無論美好還是醜陋,甜美或是惡臭,令人歡愉或是憎厭,都是人間。
或許還是六境,又或許在六境上又往前了半步甚至更高,這一種境界在昊天世界內很特殊,可以被真正被稱為絕世,因為這種境界可以做到與世相絕。
潔靜的蓮花被黑風卷起,漸漸凋零,然後有花瓣落下。觀主直接被斬落塵埃,一路鮮血灑落。
“請,不要傷害,皮皮……”
晉入清靜境,世間一切力量對於修行者來說,便成為了絕對的外物,所有包含天地元氣的攻擊,都無法傷害到清靜境的修行者。
“這就是清靜嗎?”
青天上出現了一個字,朱雀大道上的風更為淩厲,世界變得昏暗無比,長安城仿佛提前進入黑夜。
鐵鍋與破鑼,茶壺裡的隔夜茶,夜壺裡的童子尿,被啃了一半的包子,帶著蔥味的肉餡,甚至還有下水道裡被掀起的屎與尿。
清麗的陽光灑落在山崖間,青鬆在石上映下身影,若有清風拂過,或者撼起幾縷鬆濤,或能拂去山石上的塵土,卻如何能吹走影子?
此時的觀主,血肉為蓮瓣,白骨為藕節,清稚生在清水間,已然不在天地內。寧缺的刀仍是人間之刀,尚在天地之內,所以他的刀光神符都破不了清靜,更無法進一步傷到觀主。
朱雀大街上狂風大作,觀主像一朵潔淨無塵的蓮花,鮮紅的花瓣,潔白的枝莖,於風中飄搖。
這所有的事物混雜在一起,便不再有各自不同的屬性,再也聞不到是香是臭,也區彆不出是貴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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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庫房裡的金銀,書畫鋪裡的花鳥,女子梳妝用的脂粉和發簪,小道觀裡的陳年香爐。
寧缺的刀又一次落下,觀主還是沒死。縱使清靜境被破,觀主的天魔境深厚至極,已近不朽。
觀主身汙,然後心汙。
道門的清靜,最終被人間的世俗汙穢所破。
五境之上的境界很多,無量、無距、寂滅、金剛不壞、天魔、天啟等等,但和彆的五境之上相比,清靜境明顯是更特殊的一種境界。
寧缺的人間之刀,砍散了寂滅,砍滅了無量,砍破了天魔境,他此刻根本不在乎什麼清靜,隻想砍了觀主,所以他還在激烈的動刀。
觀主的眼中,生起一道惘然的神思。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這樣的東西破了心境。
如果說觀主是一朵蓮花,那現在不染淤泥的蓮花上,淌著血水。
寧缺忽然將陳皮皮圓滾的身體往身後一拉,警惕的盯著突然出現在觀主身邊的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