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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徐小子你終於來了啊!”
臨近上陰學宮的一處小城,當十萬北涼鐵騎疾奔將至的時候,城頭上跳下一個徐信熟悉的人,吊兒郎當的摳腳老劍神李淳罡。
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徐信接著還看到薑泥、曹長卿、鄧太阿幾人,另外在這城中,看到了原本應該等在劍州的徽山軒轅敬城,以及軒轅家的兩位一品供奉,黃放佛和洪驃。
“你小子突然轉到往上陰學宮的方向,曹長卿說感應到天象有變什麼的,我們就來了,沒想到還能在城中碰上軒轅家的人,你這老丈人好像也是感應到了一些情況。”
李淳罡笑著如此說道,輕輕一跳又到了旁邊柿子徐鳳年的馬首之上盤坐著,這老無賴般的行為讓徐鳳年無奈,隻能翻身換馬。
北涼十萬鐵騎南下,基本都是一人雙馬甚至三馬換著騎,所以並不用擔心坐騎的問題。
“天象變化?心血來潮?”
徐信聽了李淳罡的話,隻是若有所思,在向著軒轅敬城、曹長卿和鄧太阿三位高手點頭招呼之後,他遙望上陰學宮的方向,眼神有一些變化。
“徒弟快來,徐鳳年的馬肯定是上好的寶馬!”
綿延千年的學宮,始終都是私學,不曾為哪一朝真正掌握。
李淳罡向著薑泥招呼,後者無奈撫頭,一直就感覺這個師傅不靠譜,但當時看這老頭可憐還是沒能拒絕拜師,現在想後悔都晚了啊!
西楚一行以及徽山軒轅家的突然加入,隻是隊伍行進過程中的一點小小插曲,大概當天下午,十萬北涼鐵騎就抵達了接近上陰學宮的街集。
但在明麵上,離陽朝廷還是給了上陰學宮許多特賜恩典,當世學宮大祭酒貴為半個帝師,哪怕朝廷開科舉取士被國子監分流去不少讀書種子,上陰學宮仍然是當之無愧的文壇執牛耳者。
曆朝曆代掌控上陰學宮轄境的君王,不論雄才大略的明主還是不思進取的昏君,都不曾試圖插手上陰學宮,也許有過些小動作,但到底都沒有成功。
這座一直遊離廟堂之外,被譽為學宮隻要尚存一樓一書一人,便是中原文脈不斷。
若說武當山、龍虎山是仙府道都,那上陰學宮便是聖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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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陰學宮這邊早早得到了消息,有學院的祭酒、教習等先生,並著一些主動要求的學生,組成浩蕩的隊伍,在學宮外的空地相迎。
可能是臨近上陰學宮的緣故,城中茶樓酒肆取名都頗為風雅,據說任意一家年老客棧牆壁上,都能留下各朝各代文豪儒士所寫斷篇詩句。
徐信和十萬北涼鐵騎策馬穿街,一路上雖然喧騰,倒也沒有鬨出太大動靜,更沒有什麼馬踏街集肆意破壞的場麵,北涼軍俱是騎術過硬,加上徐信下達過軍令,自然無人敢鬨出亂子。
哪怕至離陽王朝,對上陰學宮一樣以禮相待,不過麵對這不聽話的私學,朝廷也扶植了國子監和姚家理學,希冀打造出三足鼎立的士林格局。
近千年歲月來不斷的發展,尤其是在初代儒聖張扶搖的時代,學宮越發繁盛,琴棋書畫,諸子百家,所學所教廣博精湛。
不過隨著那場九國春秋亂大戰落幕,百家爭鳴的景象已經不再,可士子人人平等,學術不分高下的浩然風氣,也是流傳了下來。
上陰學宮的士子來自天南地北,不分地域,不重身份,無關貧富,隻要通過學宮三年一度的考核,便可入學,成為上陰學士,這些鯉魚跳龍門的學子,又被譽為稷下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