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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老閹人被師父取了個思苦的名字,這麼些年除了勾心鬥角有些累,倒也談不上苦不苦的。”
“你高樹露給說成是忘憂天人,但在咱家看來,給那麼多位道教真人封山了四百年,如何也談不上忘憂二字吧?唉,罷了,雖說你見不得聽不得,咱家也不想落井下石……”
太安城派出來的馬車上,趙思苦看著那高樹露,碎碎念個不停,大概是臨老了快死了,他的話特彆多。
高樹露依舊是沒有太大變化,這四百年來他都是這樣。不飲不食,不呼不吸,如同蟄蟲冬眠四百年,身軀不見半點萎縮,依舊光潔如玉。
尖銳的鳴鏑驟響,馬車忽然間停下,趙思苦下意識的看向外邊,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位封山之人,似乎微微睜了睜眼睛。
“韓大人,北涼軍就在前麵,我們是要直接將馬車上的人給放出來嗎!”
韓生宣策馬回到了隊伍當中,兩百多的護送隊伍中的其他人,也是發現了遠處的北涼軍鐵騎,當下就有一個懸掛七尾金鯉魚袋的武夫,上前詢問下一步的指示。
這個七尾金鯉武夫,名喚鐘鼓澄,雖然身負一品指玄境界,但在武林中卻並無太大聲望,甚至連個如雷貫耳的綽號都沒有,熟人見著他不過是稱呼一聲老鐘,官府也不過是尊稱一聲鐘大人。
不過他不在乎麵子輕重,裡子的分量則很足,腰係七尾金鯉魚袋,在京城刑部是一等一的座上賓,與那太安城第一劍客祁嘉節更是莫逆之交,解決許多樁大案疑案,在趙家天子處混個臉熟。
京城第一劍客祁嘉節問劍徐信被廢的消息很早就傳到了太安城,自然是有許多人義憤填膺,這鐘鼓澄號稱祁嘉節莫逆之交,自然是其中一個,並且他還是主動請命參加這次活動的。
一個哈氣聲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就見那個中年男人伸了個懶腰,一張張金光熠熠的符籙從他身上浮起,而後緩緩墜落,煙消雲散,大概得有十六七道禁製吧!
這男人望向一眾北涼鐵騎的前端,看著徐信身邊的徐鳳年,沙啞的聲音響起,“四百年後,又見麵了。”
韓生宣在離開京城前後,特意與幾個一品高手透露了底細,所以鐘鼓澄知曉馬車裡坐著一個絕世天人。
韓生宣抬頭剛想說話談點條件,就被徐信隨手打出的隔空一巴掌乾了出去,包括那隨行的兩百多廢物也一樣,全部砸在了稍遠處那一個巴掌印形狀的大坑裡邊
負劍神遊天地間卻,從未出過一劍的年輕道人,跟高樹露打了一個賭,賭高樹露解不開那一符,那時候的高樹露何其自負,眼高於頂,可與天等高。
天下萬物,一物降一物,一物即便已經看似勢大無敵,總有另外相克一物悄然應運而生。毒蛇橫生之處,附近總有藥草供人采擷療毒,便是此理。
這之後,並非傳言那般,高樹露被封山冬眠,而是兩人在東海之畔進行了一場天人對話。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韓生宣,你好大的狗膽,明知我要你的性命,居然還敢竄出太安城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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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就剩下一輛殘破的馬車,馬車裡的趙思苦並沒有受傷,另外一個人也沒事,甚至他還醒了。
除了徐信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徐鳳年不僅是愣住了,還感覺莫名的有些熟悉。
“啊……”
韓生宣搖了搖頭,說道:“先找機會,救出皇子殿下。”
四百年前,絕代天人高樹露橫掃人間,屠戮江湖,最終引得一尊神秘的年輕道人應運而生,與他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
“徐……”
如果說王仙芝是李淳罡的相克之人,那麼那名年輕道人正是高樹露的相克之人。
一符過後,高樹露被封印,那年輕道人應運而生,應劫轉世,那年十八,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