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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城西門不遠處的街道茶樓雅間內,張儀德被黃龍士那一句“忠心耿耿顧劍棠”的話,臊得臉都快丟儘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打臉會來的如此之快,他剛說了顧劍棠忠心,沒想到人家回頭就因為一碗餃子要聯絡反賊造反。並且算起來,顧劍棠和曹長卿肯定早就接觸了,這就是離陽肱骨之臣?
不過張儀德並沒有笑話討伐顧劍棠,而是保持了沉默,因為真的算起來,他張儀德私下約見北涼王,也算不上什麼忠心耿耿。
“顧劍棠啊!”
徐驍的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對於顧劍棠他自然是熟悉的,當年若非情況特殊,原本封藩北涼成異姓王的,應該是顧劍棠才對。
老一輩的春秋四大名將,大楚葉白夔用兵最正,一生大小戰事七十餘場,無一敗績,可最後隻輸了一場西壘壁,就全盤皆輸。
東越駙馬爺王遂,總能化腐朽為神奇,善用奇兵,每每總能出人意料,能贏不能贏的仗,但也能輸不能輸的仗,而且輸得讓對手都感到莫名其妙,所以才華最盛,反而成就最低。
徐驍個人韜略最為遜色,但勝在堅忍不拔,韌性最強,屢敗屢戰,不論如何兵敗,總能死灰複燃,哪怕人死氣猶在,所以徐家軍心始終凝聚不散,這才笑到了最後。
顧劍棠在奇正兩方麵,分彆不如葉王兩人,但勝在用兵從無短板缺陷,故而此生在沙場上獲得戰果輝煌的同時,敗仗隻有小輸從無大敗。
比之很早就八百老卒出遼東的徐驍,顧劍棠進入春秋稍晚,一步遲步步遲,最終隻有兩國之功,而徐驍則有六國之功在手。
離陽朝廷大多數的兵家史家縱橫家,都覺得顧劍棠兵法造詣不遜徐驍,隻是輸在了“徐早顧晚,顧不逢時”。
離陽皇帝趙惇,在見到半啞元黃門後,連忙作揖道:“見過先生。”
“公私二字,人鬼之關。”
“時候,到了嗎!”
……
“還行吧!”
“士有三不顧,齊家不顧修身,治國不顧齊家,平天下不顧治國。”
徐信隨手將這塊玉璽拿在手上掂量,眸光仿佛無意的掃過街角,雙眼閃爍精光,但最後並沒有動手。
徐信將儒家法印拋在手上把玩,一直靜靜等待著,但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一些更有趣的事情,最後隻能草草收官,放張儀德回去,又觀察了一會兒那顧劍棠。
“匹夫悍勇無禮則亂禁,書生悍勇無義則亂國。”
……
“人心本炎涼,非世態過錯。”
當房間外響起腳步聲的時候,這位翰林院年紀最大的黃門郎起身,正了正自己的衣冠。
這一天,被翰林院無數“翰林”當做笑柄的元黃門,坐上了來迎接的馬車,最終入了皇宮,到了趙家皇帝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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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前的書桌上,寫了很多張紙條,密密麻麻。
“年輕宦官?這家夥很能忍啊!”
“小王爺,這便是我張家的儒聖法印,象征儒家氣運的玉印。”
伴隨著晨鐘響起,京城翰林院內一大把年紀仍是黃門郎的元樸抬頭,看向西門的方向,眼中情緒複雜。
這一夜過後,徐信等人出城,休整了兩日,一晃三天過去了,太安城這邊一大早就派來了使臣,迎接徐信他們入城參加冊封大典。
徐信看著某棵大樹的陰影處,那裡隱約可見一個人影在地上,樹的另外一麵應該是站了個人,不過因為樹的遮擋,並沒有和徐信照麵。
徐驍這邊還在緬懷,張儀德已經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雕工古樸的小木盒,裡邊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玉印,便是象征儒家氣運的玉印,那日祁嘉節問劍徐信,就是利用過這件法器。
他昨晚寫了很多的字,也是想了很多的事。
天子這一揖,天底下誰人受得起?
自然是,離陽真正的帝師,元本溪。
元本溪,老皇帝趙禮的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