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用那樣的眼神將她牢牢綁住,那份眼波中透露的不舍和深情,卻無法走向任何未來。
她用力揉了揉發紅的眼眶,努力壓抑住繼續湧出的淚水,卻還是忍不住抽噎了兩聲,然後她猛地站起身,想要逃離這個房間,逃離裴語遲給予她的這份痛苦。
但她剛一起身,裴語遲已經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也理解她想逃離的欲望。可他不能讓她就此離去,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裴語遲一手把門頂住,他有點生氣了。他強壓著怒氣說“我隻是說了青黛你就受不了了?那你離開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你那天說過晚上會回來,你為什麼不回來?你是有多希望看到我和彆的女人在一起,這就是你說的對我的占有欲?”
希雅哭的更撕心裂肺了。她知道裴語遲說的每一句話都對,可這卻更加凸顯了她做錯了太多,她不該承諾會回來,卻違背諾言;她不該離開,卻選擇逃避;她不該痛苦於看見他與其他女人在一起,卻無法戰勝自己的占有欲……
這所有的矛盾與悔恨,都變成了刻骨的傷,在這一刻,在裴語遲的責問下,變得無比清晰可見。
她想解釋,卻找不到任何理由。她想道歉,卻知道已經太遲,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麵目全非。她隻能把頭貼在門上,任由淚水肆意往下流,把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都宣泄乾淨,哪怕隻有這一刻。
裴語遲看著她,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不該責問,卻控製不住自己,他太難過,太憤怒,太失望。他知道,他們都犯了錯,卻沒人能真正原諒任何一個人。
可是,當麵對著她,當她任性的頭發傾瀉在麵前時,他卻還是忍不住去心疼。
這份心疼,讓他無比迷茫,他究竟該如何麵對她,該如何麵對自己對她的感情?他已經不清楚了……
但是,在此時此刻,他知道,他必須留在這裡,默默地,守著她,直到她哭夠了。哪怕事後,隻剩下一地狼藉,一片荒蕪。
裴語遲溫柔地抬起希雅的臉,用大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痕,他的手指觸碰過她的肌膚,就如同火焰燃過,燙得她渾身顫栗……
裴語遲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中寫滿深情與真切,“希雅,回到我身邊,不要把我推開……”
他的話語如同夏日傍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她的心間,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拒絕這個男人,無法抗拒他眼中的深情,和嘴邊輕輕呢喃的愛語。
裴語遲慢慢低下頭,試圖去吻她,他迫切地想要親吻她嘴唇,想要從中汲取她的甘甜,確認她是否仍屬於自己。
他的鼻息輕掃過她的臉頰,溫熱又沉穩,這份氣息,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還有屬於這個男人獨有的木香氣息。
她知道自己享受這一刻的寧靜,享受被他緊緊擁在懷中的感覺,卻也知道,一旦口齒交纏,自己又將難以自拔。
在兩人唇瓣即將相觸之際,她猛地彆過頭去……
她看見裴語遲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卻隻能狠下心來。她明白,自己必須在現在推開他,否則所有的防線都將在這一個吻中崩塌瓦解。
她抬起手,製止了裴語遲的動作,“對不起……我們之間已經沒可能了。”
她低聲道,試圖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決絕一些,可是說完,她卻發現自己的手還停留在裴語遲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
裴語遲的吻像火焰般落在她的臉頰,燙得她如遭重擊,身體被他湧過的熱度徹底融化。
那個吻像是要將她灼傷,又像是要將她拖入深淵,她知道自己正在失落,正在被這個男人一步步侵蝕所有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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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當他的唇瓣觸碰過她的臉頰,她卻還是忍不住要為此顫栗。
他的吻像烙鐵般灼燒在她的記憶裡,她知道,這烙印注定無法抹去,注定成為她對這個男人所有的愛恨交加的見證。
“你是和他又在一起了?”裴語遲的話語裡透出明顯的懷疑與不安,還有不置可否的嫉妒,他似乎認定,如果希雅不屬於自己,就必定屬於其他人。
這句簡單的問話,就像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讓希雅瞬間回過神來。
她猛地推開裴語遲,試圖重建自己的防線,可他的氣息還停留在她的肌膚上,他的熱度還停留在她的記憶深處,揮之不去。
希雅猛地推開裴語遲,奪門而逃,她無法麵對他,無法麵對兩人之間這份早已麵目全非的感情。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學會麵對,已經有能力不被他牽製,卻終究還是在他的吻與話語下潰不成軍,她再也無法忍受自己在他麵前的軟弱,也無法容忍被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緊緊捆綁的感覺。
她知道,逃避無法解決問題,但在此刻,她隻想離開,隻想獨自一人,不必麵對裴語遲給予她的切膚之痛。
……
會議中心現場的燈光閃爍,嘉賓們的笑聲此起彼伏,伴隨著現場精彩紛呈的節目輪番登場,這一切熱鬨的畫麵下,卻隱藏著兩個人的離場和缺席。
他們曾是這一場盛典的起因和主角,可現在,卻不過是片刻消失的影子,這場儀式帶著歡聲笑語繼續演進,就如同時間的車輪一般,毫不停歇地向前滾動,帶著每個人和事物一起進入新的篇章,一起離開舊日的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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