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走完了所有的流程,終於結束了。
裴語遲和女搭檔交流著最後的細節,然後匆匆離開了舞台。希雅早已在後台門口等候,她步履匆匆地跟著團隊一起上了車,前往酒店準備妝發。時間緊迫,離晚會直播隻有短短的兩個半小時。
上了車,希雅立刻溫柔地問道“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裴語遲看著希雅眼中濃濃的關切,心頭一熱,笑著說“讓你擔心了,其實上了舞台,精神就集中了起來,好像身體的不適都減輕了不少。剛才狀態還不錯吧,你看,我的頭也不痛了。”
希雅柔聲道“這可能是暫時的,人一旦處於興奮狀態,身體會產生一係列生理和心理的變化。這些變化可能會導致某些病痛瞬時緩解,讓你感覺不那麼難受。”
裴語遲聽了希雅的解釋,感興趣地注視著她。饒有興趣地說道“哦!我們的希雅博士要開始科普了?請繼續……”
希雅繼續說道“興奮狀態中,人體會釋放出一些與愉悅感和幸福感相關的化學物質,如內啡肽和多巴胺。這些化學物質具有鎮痛和抗炎的作用,可以暫時減輕痛感。”
裴語遲點點頭,開始理解希雅所說的科學原理。
“除此之外,興奮狀態下,人的注意力集中於刺激源或任務上,使人產生一種心理上的放鬆和忘記疼痛的感覺。這種心理疼痛體驗的減輕可以暫時緩解病痛。”
希雅繼續解釋“另外,興奮狀態下人體的生理活動如心率、呼吸、血壓等都會加速,血液循環更加迅速。這有助於將藥物、氧氣和養分更快速地輸送到病痛部位,增加自愈能力,從而緩解痛感。”
裴語遲微笑著感謝希雅的科普,“謝謝你的解釋,雖然這麼說,”他輕輕湊近希雅的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氣聲悄悄說道“我還是認為是你帶給我內啡肽和多巴胺起了作用,你的陪伴是最好的藥物。”
希雅感到耳朵有著觸碰的溫熱,癢癢的,推開他的臉,輕輕握住裴語遲的手,眼中充滿了愛意和欣慰。
“我還沒說完,但是……這種痛感的緩解是暫時的,通常不會長時間持續。”她的聲音輕如蚊吟,氣息微微噴灑在裴語遲的耳邊,讓他覺得有些癢癢的,“一旦興奮狀態降低,休息恢複後,病痛感可能會重新顯現。”
希雅的話語就如同羽毛輕擦過裴語遲的心尖,讓他覺得癢癢的又舒服。她的唇近在咫尺,讓他覺得隻要稍稍側過頭,就能觸碰到,這份曖昧的距離讓裴語遲覺得有些聲嘶力竭,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了節奏。
她說罷,感受到裴語遲的手指在輕微跳動,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關切。
就在這時,小廖回頭問裴語遲“裴老師,您待會兒是先吃點東西再化妝嗎?”
裴語遲微微躺下座椅,想了一下說“我不吃了,吃了容易犯困,大腦會有些遲鈍。”
小廖看向希雅,似乎期待她的勸說。希雅知道裴語遲今天一直發燒,又吃了藥,空腹不適合,連忙上前勸說道“你吃點東西,我給你泡一杯濃茶,確保晚上保持頭腦清醒,不會犯困,好嗎?”
裴語遲耳提麵命的像個孩子,對希雅的話十分受用,立刻調皮地調侃道“好吧,給你個麵子!但是茶泡濃點兒!”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努力露出正常的笑容。但希雅依稀可以看出他眼角的疲憊之色,還有強撐著的勉強。
車內一時間靜默下來,裴語遲偷偷將頭輕輕側向車窗一邊,希望車窗的涼意能緩解頭痛。他閉上雙眼,儘量不動聲色地調整著呼吸節奏,試圖讓身體得到片刻喘息。
但他的每一個小動作,都逃不過希雅的眼睛。她看似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心中卻牽掛著裴語遲的狀況。她太了解他一貫的隱忍作風,明白他不願讓人擔心的性格。所以當她察覺到他的異樣時,心底不禁升起一陣酸澀。
希雅拿起保溫杯,小心翼翼地彈開蓋子,在皮膚上試了一下水溫,遞到裴語遲唇邊。希雅說了一句“彆撐著了,喝點水!”
她希望他能稍微補充些水分,免得身體更虛弱。
但是裴語遲顯得很無力,他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就輕輕搖搖頭,拒絕了希雅的好意。
隨後,他閉上雙眼,身子輕輕搖晃了一下,頭部緩緩地倚向希雅的肩窩,雙手環抱住她的腰,將頭埋進她的懷中。
希雅的身體瞬間緊繃,心立刻揪了起來,她了解這個向來在她麵前強撐的男子,他絕對是難受到了極點,才會這樣依賴地尋求她的懷抱。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能舒適地靠在自己懷裡,一下一下撫摸著他的後背。
她擔心地望著裴語遲毫無血色的臉,心疼他病痛中的隱忍和脆弱。她小心翼翼地摟住他,拿起毯子,輕輕地裹在裴語遲身上,柔聲說道“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裴語遲已經顧不上回答,他閉上眼,蜷縮在希雅的臂彎裡,像個孩子一樣把自己裹進毯子,任由希雅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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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雅感覺他瑟瑟發抖的身體終於漸漸放鬆下來,她心疼又欣慰,車廂內隻聽得見他微弱地呼吸聲,終於可以在她懷裡安然入睡了。
到了酒店,主辦方安排了一間套房用來準備妝發,裴語遲徑直走進臥室。
希雅環視四周,看到團隊成員們各司其職,場麵井井有條。她想幫忙做些什麼,便詢問小倩自己可以哪方麵的協助。小倩想了想,從行李箱裡取出一套浴巾和洗漱用品,詢問希雅是否可以去問問裴語遲現在是否需要洗個澡。
希雅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前,輕輕地敲了兩下門。門內傳來裴語遲平靜地“請進”。希雅推門走進,看見裴語遲已經給自己施針,正閉目坐在床邊。聽見希雅的腳步聲,他微微一笑,想讓她不要太擔心。
“我沒事,你不用太擔心的。去吃點東西吧,我洗個澡就出來。”裴語遲如此勸慰道。
希雅聽他反過來安慰自己,心中擔憂之情越發焦灼,但還是輕聲說了句“那你慢慢來”,便將浴室用品整齊擺放好,輕手輕腳地退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裴語遲覺得四肢無力,但是施針之後略微好轉,雖然發燒中的他並不適合淋浴,但演出化妝前洗個澡對他來說是已成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