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泗水街美玲雲吞麵館。
高命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停車的地方,準備先來這裡吃飯,可他們一下車就被一個臟兮兮的老人攔住了。
“我看到了!你們都要死!今晚!就在今天晚上!”
老人誇張的叫喊著,他披著一件破襖子,腳上穿著兩雙不一樣的鞋子,因為少了一顆門牙,說話還有些漏風。
“你都看到什麼了?”高命停下腳步,他們今晚確實要去做很危險的事情。
“你!你!還有你!你們今晚都會遭災!想要活命,隻有把這符紙貼在床頭!”老人掀開破襖,從中拿出一把破舊的符籙,那些符紙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能讓我驗驗貨嗎?”高命讓老人來到車邊,他把所有符紙都向晚湫展示了一遍,晚湫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樣?要不要買一些!”老人語調很古怪,看起來有些瘋癲。
“不用了。”高命抄起消防斧:“我是信這個的。”
老人被嚇了一跳,轉身就往後跑。
“你怎麼老拿我的斧子嚇人?”祝淼淼將消防斧塞到了座椅下麵:“你沒自己的武器嗎?”
幾人進入美玲雲吞麵館,他們還沒點餐,服務員就將一把鹽灑在了幾人鞋子上。
她撒完後又趕緊鞠躬道歉,態度好的不像話,讓高命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你拿鹽撒我們乾什麼?”
“你們剛下車遇見的那個瘋老頭,他身上不乾淨!”服務員看起來四十多歲,人長得很和善。
“不乾淨要灑酒精啊,撒鹽有用嗎?”
“不是那種不乾淨!”服務員招呼幾人坐下後才開口:“那老頭姓吳,叫什麼沒人知道,大家都稱呼他為吳伯,他就住在泗水街公寓鬨鬼最凶的樓層。”
服務員大嬸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他一直穿著厚襖子?身上還藏有很多符紙?”
“這個天氣穿厚襖確實蠻奇怪的。”高命翻開了菜單。
“泗水街公寓裡有好多凶宅,新住戶為了鎮宅安家,會請一些符籙貼在樓道裡。吳伯身上藏的那些符籙都是他從凶宅撕下來的,他總是出入那種地方,所以才會感覺很冷,要不他怎麼一直穿很厚的衣服?我們都懷疑他身上有鬼!”服務員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撕彆人家鎮宅的符紙,這老頭挺缺德的。”高命倒了一杯茶水,開始點餐。
“泗水街公寓是東區有名的鬼樓,每年都發生慘案,凶宅不斷增多,但這地方好像存在某種特殊的魔力,吸引著人們源源不斷的過來。”祝淼淼擔心晚湫剛才碰到了符紙,拿出紙巾給晚湫擦了擦手。
“那所謂的魔力就是整個東區最便宜的租金,惡鬼哪有窮可怕!”鄰桌一個帶孩子的中年女人,插了一句嘴:“我也住在泗水街公寓裡,住習慣了也就那樣,鬨鬼都是網上瞎傳的。”
“你就住在那公寓裡?”
“是啊,我住的還是凶宅呢?那又怎麼樣?我幾個孩子不是照樣在屋子裡到處跑,沒病沒災的。”中年女人用筷子沾了沾水,在桌子上給高命算了一筆賬:“凶宅裡家具齊全,原房主不要,這能省下第一筆錢;跟同一層的其他房子比,凶宅還能便宜好幾萬;而且住凶宅裡,有些惡鄰會害怕你,誰的臉色也不用看。”
“你不害怕嗎?”祝淼淼沒有任何不尊重對方的意思,隻是單純好奇。
“害怕?”中年女人不屑一顧:“我死都唔怕,怕乜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