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染血,白梟很可能吃了不該吃的肉!”
滅門案發生在二十年前,那時候白梟還是個孩子,他不可能是真凶,但白梟現在的樣子,和高命想象中的滅門案凶手一模一樣。
逃跑已經有點來不及了,高命握住鎖鏈,又讓祝淼淼把一張殺符貼在消防斧上:“二對一,應該有勝算。”
高命從念頭產生到做出決定,幾秒時間不到,發瘋的白梟已經衝過樓廊。
他手中的剁骨刀劃過夜幕,全力砍向高命!
“小心!”
祝淼淼從側麵跑來,斧刃快要劈到白梟肩膀時,穿著雨衣的白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躲了過去。
雨衣被劃破,高命也在這時候看到了白梟的身體。
他皮膚表麵寫滿了古怪的文字,那些黑字好像蟲子一樣在他血肉當中爬動。
骨骼發出聲響,白梟的身軀好像被一截截扯斷,他滿臉興奮和瘋狂,腦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支配了一樣,沾滿血汙的嘴巴朝兩邊撕扯,露出了瘮人的笑容。
後腿蹬地,白梟將肉體的全部潛能發揮了出來,他的速度快的驚人。
高命雖說在重犯監獄也一直鍛煉身體,可他跟白梟還是相差太遠了,沒有係統學過格鬥技巧的他,更多依靠的是一種本能,同樣來自血肉深處的本能。
沒有招式和技巧,高命目不轉睛盯著白梟,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預測白梟的攻擊路線。
他差不多每次都是預判,提前做出反應,可就算這樣也隻是差之毫厘躲閃過去。
“砍他啊!”
在這種情況下,高命彆說反擊,光是躲閃就已經非常吃力了,他隻能寄希望於祝淼淼。
手持消防斧的祝淼淼也已儘力,奈何白梟的身體骨骼可以隨意移動,速度又快的離譜。
眨眼之間,高命已經從廊道入口退到了b棟公寓內部,他從未如此接近過死亡。
厚重的剁骨刀和白梟喪心病狂的笑臉,占據了高命的雙眸和腦海,地麵牆壁滿是血汙,又濕又滑,他無比小心,但雙方身體素質上的巨大差距還是讓他被比如了絕境。
活路被封死,高命隻能像其他被屠殺的調查員一樣,躲進了旁邊的房間當中。
用力關上房門,可是門鎖早就被人破壞,九樓似乎是個獵殺場,所有的門都無法上鎖。
刺耳的笑聲在外麵響起,剁骨刀劈砍在門板上,沉悶的聲響讓高命心臟狂跳。
身體頂住房門,高命手伸進背包,摸出了趙喜的遺照。
“趙哥!你再不幫我,以後可就真的見不到我了!”
指尖的血順著鎖鏈滴落在遺照上,高命和趙喜被那條鎖鏈連接,陰影朝著遺照彙聚。
屋內氣溫驟降,趙喜遺照上的高命色彩逐漸褪去,五根滿是傷口的手指從遺照裡伸出。
被折斷的手臂就好像遺照中表現的場景一樣,順著黑色的鎖鏈,抓住了高命的手。
血腥味朝四周擴散,墜樓的人被抓住,四肢扭曲的趙喜爬出了遺照!
出租屋的門也在這時候被撞開,穿著雨衣的白梟衝入屋內,但他沒想到,迎麵而來的會是趙喜。
殘破的身體趴在了白梟身上,任憑白梟如何揮砍,趙喜都沒有鬆手的意思,他身上攜帶著一種絕望和壓抑,生活壓在他身上的重擔,化為一種束縛,到死都沒有解脫。
血液從趙喜身上的傷口流出,卻沒有滴落在地,而是粘黏在他和白梟中間,他要把自己曾經感受到的所有痛苦和壓抑傳遞給白梟。
麵目猙獰,白梟手中的剁骨刀無法對趙喜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塗滿血跡的嘴巴突然張大,一口咬向趙喜的肩膀!
撕扯拽動,白梟竟然從趙喜身上咬下了一塊肉,更恐怖的是,被他咬過的傷口無法愈合,他身上那古怪的文字好像也通過這種方式,爬進了趙喜的身體。
“連鬼都咬?”高命抓住鎖鏈,他從白梟身側跑過,用蘊含趙喜執念的黑鏈將其勒住:“祝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