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銀玉息才想起什麼,直直朝著他黑眸看去,黑眸卻讓她心裡猛的一動,她本以為欒沂是故意氣她,可是那瞳孔不經意的在放大,她記得鳳姑娘說過的話。
欒沂手指扶過她的眉眼,語氣如魅惑癡纏,“你寧願嫁到匈奴,也不願陪我一晚麼?”
銀玉息覺得自己會漸漸沉淪,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袍,扭過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欒沂,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讓我抱著你睡一晚就好。”誰都不知道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有時候睡著了半夜又會驚醒,欒沂說著躺到她身側,把她攬到自己懷裡,眼眸放空,
“這樣,我才安心一些。”
不知為何,銀玉息聞著他身上的氣息也覺得分外安心,甚至連日來的氣憤,怨氣都瞬間消散,手指漸漸爬上他的胸膛,閉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欒沂低頭瞧著她清雅的麵容,嘴角上揚,聽著房門響動。
“公子,您該回府了。”
“你下去吧,我在這裡歇一夜。”欒沂語氣冷淡,聽著房門重新關上,他也閉上眼睛。
郡主府,沈若庭快步走進挽雲閣,看到花蘿把房門關上,他上前幾步,
“玉息,已經睡下了麼?”
花蘿隻是停頓了一下,就恭敬回答道,“是,大姑爺有什麼事還是明日再來吧。”
沈若庭瞧見了花蘿的遲疑,仰頭從窗戶瞧進去,裡麵黑壓壓一片,他走上去繞過花蘿,推開房門。
“大姑爺!郡主已經更衣睡了……”花蘿想要去攔奈何攔不住。
沈若庭已經走進內室,看到床上空無一人,他臉色難看的要命,回頭質問花蘿,“玉息呢?!玉息郡主去哪了?”
花蘿嚇得低著頭,不敢說話。
外麵覺曉聽見趕緊走了進來,朝著沈若庭一拜,“郡主去尋嘉禾公主了。”
沈若庭豈是那麼容易就相信的,他走至兩人跟前,臉色越發驟冷下來,語氣更是帶著暴怒,“花蘿,你說說郡主去哪了?”
“去,去嘉禾公主那裡了。”花蘿始終不敢抬起頭,更不敢看沈若庭的臉。
“到底去哪了?!快說?!”沈若庭又是一聲冷喝,他看到花蘿說話時單肩聳了一下,這是說謊的動作。
花蘿看了覺曉一眼,覺曉知道沈若庭會觀顏術,自知也隱瞞不了什麼,隻好答道,“去了軟香閣。”
沈若庭一聽更是暴跳如雷,他才想起品茶會的時候聽到鳳姑娘要和玉息比試,過去這麼久了,他還以為這事就罷了,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一直瞞著自己。
“她去了幾次了?”
覺曉如實回答,“已經有三次沒有歸宿了。”
三次!沈若庭氣的轉身就走了出去,直直去了後院,騎了匹馬向軟香閣而去。
軟香閣門前,各色男子進進出出,沈若庭翻身下了馬衝了進去,隨便抓了個女子就問道,“鳳姑娘在何處?”
女子指指上麵,“在三樓。”
沈若庭聞言臉色稍緩,放開女子徑直上了三樓,就看到鳳姑娘站在一處,轉過頭來,看到沈若庭,她嬌媚一笑,
“沈公子怎麼有興致來我們這裡?”
沈若庭上前斂下怒氣,恢複清豔之色,薄唇輕啟,“我來尋玉息。”眼前的女子已經和第一次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鳳姑娘莞爾一笑,“玉息郡主是來過這裡,可是早就走了。”
“你說謊,我才來,你就說玉息早就走了。”說完,沈若庭盯著鳳姑娘的神色,想要從中看出些端倪,可是鳳姑娘眼眸鎮定自若,毫無波瀾。
“那我就不知道了。”鳳姑娘說完,笑顏如花的準備轉身而去。
沈若庭無法,又想想銀玉息如果已經離開她隻能回府,如今皇宮宮門已關,她不可能去找嘉禾公主。他不由向三樓的所有的房間看去,又一邊觀察鳳姑娘的眼神,看到有一間房間的時候,他奪而去,豁然打開。
房間裡的紅幔飄起落下,沈若庭掀開紅幔,裡麵的軟榻上空無一人,他轉身看到鳳姑娘站在門口,他們想要瞞著他,自然不會輕易讓他找見,可是銀玉息……想來,欒沂也不會傷害她。
“沈公子還是放心回府吧。”鳳姑娘丟下一句,收起袖擺而去。
沈若庭想到銀玉息與欒沂待在一起,他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可是如今或許隻有欒沂能夠護銀玉息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