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成嘉興搖頭一笑,“不過是朝中之事罷了。”
銀玉息眼睛掃過滿桌子的奏折,臉上閃過一絲心疼之色,不過朝他臉上看去,氣色比之原來好了很多,她又展開笑顏,“既然來了就好好休養,那些煩心事就交給欒沂去做。”
聞言,皇上又是爽朗笑出聲,“看來最近這些日子,你和欒大人相處的還不錯。”
銀玉息忙轉過臉,眼珠子轉了轉,“那是自然。我們畢竟都是你的人。總不能一直打打鬨鬨。”說著坐到椅子上,身子一鬆,
“我覺得這朝中就沒有鬥得過欒沂那廝的,陰險狡詐,就連成王爺那老頭都是被他欺負的滿地找牙。可是,欒沂何不一窩端了成王爺,總是這樣見招拆招,何時我才能得一方平靜呐。”
皇上走過來坐到銀玉息身側,臉色肅然,“如果成王叔那麼好鏟除,當初父皇又怎麼會突然駕崩,早在父皇在位之時,成王叔已經是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他語氣一變,定定的看著銀玉息,“如果姑母心中有了想嫁之人,我可是隨時給你下聖旨。”
“你怎麼也和長輩一樣,總是說這些事。”銀玉息又是滿臉的不耐煩,“真讓我待在這裡玩山遊水,我可是待不住,還是早早回都城好玩一些。”
“你好不容易來了,不多待幾日麼。”皇上又忍不住調侃著,
“莫不是欒大人走了,姑母的心也跟著走了。”
銀玉息被說的雙頰發燙,扭過身來舉著拳頭就朝皇上捶去,皇上趕緊哎呦一聲,苦著臉。
“成嘉興,沒想到這些日子不見,你竟學的和欒沂一樣。”銀玉息收回拳頭,“罷了,你還是和你的妃子們好好玩樂吧。”
皇上坐好身子正經問道,“你真的要回都城?”沒等她說話,他接著說道,“欒沂說有幾名匈奴人潛進了都城,你可要萬分小心。”
銀玉息腦子裡想著都城闖入匈奴人的事情,心不在焉的走出房間,便叫來銀東準備好馬匹,準備回都城。
一刻鐘後,兩人騎著馬一前一後奔馳在樹林裡,往南而去,來的時候是夜晚,夜色微涼,而如今回的時候正直午後,把銀玉息熱的滿頭大汗。
大概半個時辰後,銀玉息終是忍不住拉住韁繩,“銀東,我們歇會再趕路。”她不覺摸摸自己的後背都有些濕透了。
銀東環視四周,尋了個較為涼快些的地方,把水和吃食拿出來遞給銀玉息,銀玉息隻是接過水囊喝了兩口,拿帕子擦了擦汗珠,瞧著天空的烈日,心中有些後悔,
“我有些著急了,咱們應該傍晚再出發的。”
“郡主如果累了,咱們到前麵的驛站再歇息一會,到了傍晚再出發。”銀東一臉肅然。
“罷了,怕是遲些時辰,都城就會關掉城門,到時候才是進不去呢。”銀玉息說完,耳朵一動,“怎麼聽得有馬匹聲。”
銀東聞言,連忙飛上樹梢,看了看四周,再下來,回答道,“瞧著像是從北邊回來的商隊。”
銀玉息略微安心下來,“是商隊便沒事。”可是她心裡隱約覺得有些不安,便起身,“咱們出發吧。”
兩人重新上了馬,奔馳而去,馬匹行至一個岔路,便和商隊彙合了,這是進都城唯一的路。
商隊還很長,大概有小五十的人,長久的風餐露宿讓這些人麵色發黑,滄桑不已,銀玉息隻是撇了一眼,“駕”的一聲加快了速度。
不想就在銀玉息快要超過商隊的時候,商隊裡的幾人迅速趕著馬車攔在銀玉息馬前,而身側的人則是迅速射出黑箭,黑箭並沒有射向銀玉息,而是準確的射中了馬匹,銀東已經被人攔在了後麵,銀玉息見此,隻好狠狠朝著馬甩了一鞭,希望馬匹能夠大驚跑出危險。
可是,那些人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幾人拿著繩子把馬匹圍了起來,銀玉息隻好滾下馬匹,想要棄馬而逃,可惜,幾名黑衣女子已經上前一把攔住銀玉息。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銀玉息還未說完,女子已經捂住她的口鼻,她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商隊片刻恢複如初,繼續前行。
銀東是拚了命逃了出去,馬匹已經陣亡,他中了箭咬著牙跑到了樹林裡,那些人幸好沒有追殺。
如果此時選擇返回山莊,等山莊的人再去通知都城裡的人怕是要耽擱時辰,他隻能坐在樹下,忍痛把黑箭從左胳膊上拔出,抹上隨身攜帶的藥膏,纏上撕扯下來的衣袍,趕緊往都城方向跑去。
還好,很快就到了一處驛站,銀東買了一匹馬匆忙趕路,不敢休息片刻。
一個時辰後,銀東繃著蒼白的臉終是釋然幾分,馬匹終究跑累了,速度慢了下來,他還是狠狠朝著馬匹甩了一鞭子,徑直朝著欒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