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郡主府的丫鬟們忙著整理聘禮,銀玉息則是乖乖待在房間裡跟著繡娘繡嫁衣,一切都異常的平靜。
都城內卻熱鬨不已,大澤王朝有著八月十五之前走家串巷的習俗,平常的百姓家互相贈送一些糕點,喜酒,豪門貴族裡互相贈送珠寶、金銀首飾、名人字畫,陳年佳釀,每到夜晚親朋好友相聚,男子喝的伶仃大醉,女的談天說地,正是增進感情的時候。
而每年的郡主府,因為八月十二是郡主的生辰,原本不愛熱鬨的郡主也隻有這幾日會吩咐下人們熱鬨裝扮郡主府,讓大家都回家相聚,因此顯得郡主府越發冷清起來。
今年的八月十二夜晚,圓桌上多了一個人,秦婉。
覺曉給三人倒上酒,特囑咐銀玉息,“郡主,一會欒三少爺還要帶你出去,你還是少喝一點。”
秦婉前幾日尋死覓活的心思全然不見了,坐在沈若庭身側,聞言,她不由打趣道,“瞧郡主這幾日麵若桃花,可不是欒三少爺的功勞麼。”
“你這說的什麼話,讓人聽去了豈不是有損玉息的清譽。”沈若庭輕輕斥責了一聲,仰頭飲下一杯酒,
“明日父親就會來郡主府,你可要小心自己說的話。”
秦婉被說的難堪,頓時臉色垮下來,低著頭不做聲。
銀玉息更是忽略過去,說道,“姐夫,伯父常年一直奔波在外,他年級也不小了,以後生意的事就交給下人去做,讓他住到郡主府,你們也好有個照應。”
“他哪是個閒得住的人,一輩子奔波慣了。”沈若庭夾起一片肉放到銀玉息碗裡,“你好好照顧自己就是了,旁的事不用操心。”
“姐夫,等我走後這府裡就你一個人了,到時候你娶秦小姐的時候,如果伯父能來幫你操辦,那不是更好麼。”銀玉息看了一眼沈若庭,又看了一眼委屈的秦婉。
沈若庭卻連續三杯下了肚,清冷說道,“我吃好了。”說完,便疾步而去。
銀玉息不由問秦婉,“秦小姐,姐夫今日這是怎麼了?”
秦婉搖搖頭,亦是一臉迷茫,“自你那日定親之後,沈公子就一直不大高興,聽說還罵了冷曦一頓,我這兩日都沒有敢去青園。”
銀玉息想了想,定親那日雖然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沈若庭沒有必要不開心。
“郡主,郡主……欒府的馬車到了。”花蘿打斷銀玉息的思緒。
“好,你們就留在府上吧,我一個人去就好了。”銀玉息也不再糾結沈若庭的事情,喝了一口湯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一路出了郡主府,她看到馬車前沒有站著的人,就走上前問馬夫,“你們公子在裡麵?”
還未等她反應,大手一把拉著她上了馬車,銀玉息隻覺得身子一輕被抱進一個懷抱,等她抬眸正巧碰上那雙魅惑如妖的眸子,微驚,“怎麼是你?”
“三哥今日要在城牆上當值。”欒沂今日難得一襲灰青色的長袍,少了幾分魅惑,多了幾分清雅,
“怎麼,不想讓我陪你啊?”
銀玉息掙紮出他的懷抱坐到對麵,“我是欒清未過門的妻子,與你這樣豈不是遭人說閒話,你還嫌我的名聲不夠爛麼?明日要在傳出玉息郡主與四公子摟摟抱抱,那明日怕是有不少女子拿著刀來殺我。”
聽著這番話,欒沂不知為何笑出聲來,再次伸手把她攬到懷裡,紅唇湊到她的耳邊,“要不明日我也來提親,到時候你一個郡主娶我們兩個如何?”
這次,銀玉息卻掙脫不開他的懷抱,掙紮不開也就乖乖的坐著,卻被他說得臉頰泛紅,“我才不會娶你。”
欒沂含笑不再說這些,手指摩挲著她的發絲,“這幾日累麼?如果累的話,我再送一個繡娘過去。”
銀玉息隻覺得自己被欒沂抱著有些彆扭,但是又有些貪戀,兩人多日未見,銀玉息不知道自己心中生出的是什麼感覺,隻是問出心中所想:
“這些事怎麼都是你安排的?欒府的事情都由你做主麼?還是隻有你家底豐厚?”
欒沂此時並不能說出心中所想,“因為我做事最是周全,各位伯母嬸嬸們都喜歡來找我,她們也麻煩我麻煩慣了,時間久了,府中的大事都是由我籌備。”
聞言,銀玉息明豔秀眸裡的期盼卻漸漸散去,聽著外麵的說話聲,她便要掀開車簾,卻被欒沂抓住手,“這是要出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