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不知道,為何這次兵變沒有徹底清除成王府,就是因為成王府在都城根深蒂固,成王爺想讓誰死,誰絕對逃不過第二日。就連原太傅的兒子還不是被他發派邊關,欒沂縱然再努力,也不會事事兼顧。”
銀玉息低頭一笑,“與我說這些也沒用。”自從楊姑把她劫了兩次,她就乖乖不敢再摻和朝廷之事,生怕自己哪天再遭遇不測。
“你到了大婚那日便會明白。”
這時,小廝把飯菜送上。
樓下想起歡悅的樂聲,是譚沐風迎娶林君瑜的隊伍從這裡經過,銀玉息不由起身走到窗戶邊,隊伍最前端的譚沐風一襲紅袍騎著馬,他那一張平整的五官略顯木訥之色,那雙眸子卻宛若繁星,兩人許久未見,譚沐風似乎消瘦了一些。
“譚公子最近在府上也不好過。他父親和二伯一直跟著成王府,譚府隻有他跟父親對著乾,就連娶林君瑜都是他一手準備的。”身後欒清幽幽說道。
銀玉息卻心生愧疚,兩人當初相處那麼久,譚沐風遇了事,她身為朋友應當幫忙一二,心裡思忖片刻,她便說道,“欒清,你可要隨我去譚府?”
欒清當即應下,“好。”
於是,銀玉息回府上換了一身喜慶的衣裳,與欒清趕到了譚府,正好趕上兩人拜堂,主位上的譚大老爺坐著的位置空著,旁邊站著的譚大夫人一臉的著急,下麵的賓客大部分都是看戲的。
眼看著大家都等不耐煩了,銀玉息走上去,對著眾人說道,“既然譚大老爺臨時有急事,那我們就不必等他了,譚夫人還不趕緊坐下,讓新人們拜堂成親。”
譚大夫人隻好坐上主位,擠出滿臉的笑意,“郡主說的是,莫要耽擱了吉時。”
等看著拜堂開始,銀玉息走出正廳,問欒清,“接下來便是宴席的事了吧,你幫我去後院廚房看看準備的如何了,我在前院看看茶水酒水準備的如何。”
欒清見她這樣,才略微放了心,含笑轉身去了後院。
銀玉息來到擺好的圓桌處,就看到譚大老爺坐在其中與常老爺正說著話,她明豔秀眸染出幾分幾分世故,冷傲五官自帶幾分高雅清華氣質。
“譚大人身為長輩,竟然在這裡清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賓客呢。”
譚大老爺臉色微沉,“這是我們譚府的家事,玉息郡主管的也太寬了些。”
銀玉息輕輕笑出聲來,再走近些身靠著圓桌,“辦喜事自然是你們的家事,但是我怎麼聽到你和常大人在這裡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如果我要讓彆人稟告給皇上。皇上怕是要拿兩位問罪了。”
其實,銀玉息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麼,隻是觀察兩人的神情,故意說出這些話。沒想到兩人聽後下意識的喉結動了一下,被她說中了。
常大人滿臉堆笑,想要轉開話題,“玉息郡主如今真是被欒府寵的無度了,瞧瞧……這臉上越發的嬌嫩,被男人寵著就是不一樣昂。”
銀玉息卻遞給常大人一記冷冷的眼神,“那是自然,不像常夫人平時對常大人管得嚴,這男人呐有時候不能管的太嚴,否則就和成世子一樣,喜歡在外麵養女人。”
聞言,常大人顯出幾分心虛,看了看那邊熱鬨的人群,他站起身子,“我也去那邊湊湊熱鬨。”
“郡主怎麼對常大人那麼了解?”譚大人壯碩的身子,圓圓的臉蛋滿臉的狡猾之色。
銀玉息對上譚大人有幾分混濁的雙眼,莞爾一笑,“女人嘛,最喜歡聽些家長裡短,這都城有什麼事能瞞的過女人。”眼神落到彆處,
“相比其他大人,譚大人倒是分外的好運氣,譚大人任由在府中欺辱婢女,甚至濫用職權威脅他人,這要是傳出去……”
“銀玉息!你彆胡說八道,我譚某做事光明磊落,執掌刑部這麼多年,從沒有人敢說我濫用職權。”譚大人氣的站了起來。
真的是沒想到這個玉息郡主竟然知道這麼多。
“沒有人說,還是他們都不敢說?!”銀玉息嘲諷笑出聲,隨即又恢複高華清雅氣質,
“譚大人還是趕緊去招呼客人吧,畢竟都是城裡有臉麵的人,得罪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