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外麵被夕陽染的一片豔紅。
銀玉息站在窗戶前看著欒沫一襲黑衣走進院落,她想起欒沫的話,兩人不該這樣誤會下去,於是她儘量恢複一些笑意,轉身走到房間門口,
正巧欒沂踏上台階,看到她,臉上一怔,“你怎麼不躺著休息?”說著就要走進屋子。
“欒沂,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銀玉息直接問出口,“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還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誤會了?”
欒沂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著她,神色有些複雜,“玉息,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要出發去西南。”
“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銀玉息心裡又氣又急。
欒沂走近些,手指撫摸著她的側臉,嘴唇翕動了一下,臉上轉而露出幾分歉意,“今日我冷靜了一些,想了想的確是我衝動了不該那樣對你,也可能是我最近事情太多了,也可能是昨天喝了一些酒,犯了諢。”
銀玉息卻抓住他的手,神色恢複冷傲,“罷了,這件事我們都不要提了……”她側低頭,提步走進屋子,低喃著,
“以後不要再說我和沈若庭的事情,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
欒沂瞧著她那模樣,就知道自己終究是傷了她,兩人才好不容易如今走到一起,怪他太衝動,又想到成王府的事情,他心裡越發不是滋味,站在原地好久,才走進屋子,
“你還未用晚膳吧?今日清晨沒有去敬茶,不如我們現在過去和父親母親一起用膳,敬茶之事也就免了。”
銀玉息內心裡是想拒絕的,但是嘴上還是應了下來,“等我換一件得體的衣裳。”
聞言,欒沂先她走至衣櫃前,打開衣櫃,裡麵滿滿都是他準備的各色衣裙,他選了一身她不常穿的淡青色衣裙,給她穿上,“喜歡麼?”
“喜歡。”銀玉息瞧著銅鏡裡的自己比平時清雅許多,她沒想到欒沂連這些都給她準備好了,心裡自然欣喜不少。
“那就好,你不經常穿這種顏色,我卻瞧著你膚色雪白,應該是什麼顏色都能穿的。”欒沂瞧著她披散的三千青絲,“頭發就不用梳了。”
“不行,這樣很無禮。”銀玉息才想起來,覺曉和花蘿還在郡主府,等她從西南回來的再去接她們吧。
欒沂搖頭一笑,“都是自家人,沒什麼。”牽上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一路上,銀玉息卻覺得有些彆扭,隻是任由他牽著手,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來到二房的主院,裡麵正屋燈火通明。
欒沂牽著銀玉息走至門前,婢女便伸手掀起門簾,兩人走了進去,就看到圓桌上二老爺、二夫人和欒沫已經坐著,欒沂頷首,銀玉息則是屈膝施禮。
二夫人忙笑著道,“玉息是郡主,以後不必給我們行禮。”指指旁邊的座位,“快來坐到我身邊,讓我好好瞧瞧。”
欒沫也是笑嘻嘻招呼著銀玉息坐過來,“嫂子,你和四哥和好了呀?”
欒沂瞪了欒沫一眼,語氣裡卻沒半分責怪,“沒大沒小的,這是你該問的麼?”
“四哥,我還不是怕你欺負了嫂子,嫂子受了委屈麼。”欒沫抱住銀玉息的胳膊,“嫂子,下午父親可是狠狠教訓了四哥一頓。”
“好了好了,大家先用膳。”二夫人也不想自己兒子太難堪,隻能揮手讓大家吃飯。
不大一會,二老爺語重心長道,“沂兒,你明日去西南還是彆帶玉息了,這一去路途遙遠,玉息如今有了身孕,還是待在家裡好好養著,有欒沫在,也能陪她說說話。”
“父親,這事我已經決定了。”欒沂雖然話語簡單,卻沒半點不敬,
“玉息以前就沒去過西南,我想帶她去散散心。”
欒沂都這樣說了,他做父親的也不再多勸,“那倒是,西南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那四哥,我也想去。”欒沫著急道。
“我去辦公事,你去做什麼。”欒沂好笑的看著欒沫,“你還是好生待在家裡,讓母親趕緊給你尋個夫君嫁了。”
聞言,欒沫伸手狠狠捏了欒沂一下,“四哥真是,如今有了嫂子,就不想要我這個妹妹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委屈之色。
二夫人溫柔一笑,“你瞧瞧你的嘴就不閒著。”轉而看向默不作聲的銀玉息,
“玉息啊,要是有什麼不合口的飯菜,就讓廚房再換一些。”
銀玉息心裡暖暖的,她從十三四歲就開始獨自一人吃飯,如今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她儘有些感動,
“母親,都合口。”
“那就好。”
一家人說說笑笑吃完飯,二夫人也不留銀玉息,讓欒沂趕緊帶著銀玉息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