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氣氛凝固,他並未應下她的話,幽暗的眸中透著許多情緒,唇角緊抿著,好像有什麼話想說。
“你說話呀。”沈桑寧主動催促道。
還沒聽他說什麼,馬車中驀地發出“哢嚓”一聲。
糖葫蘆串的柄竟在裴如衍手中斷裂,掉在了馬車上。
他竟用了這麼大力氣?
沈桑寧震驚詫異之餘,彎腰去撿糖葫蘆。
還好他這串糖衣一直沒剝,否則怪浪費的。
裴如衍沉默半晌,歎了聲氣——
“夫人。”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有些事,相愛的人做,才會讓彼此都舒服。”
他希望她能想清楚,哪天她愛了,做什麼都可以……
沈桑寧全然不知他的心思。
這套純愛理論,她是沒法讚同的。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你都沒做過,怎麼知道不舒服?”
回憶起洞房花燭夜,他動作生疏,再結合他的純愛理論,他大概率就是第一次。
兩人還沒進入重頭戲,就被重生的沈桑寧打斷了。
裴如衍能舒服到哪兒去,他自然是不舒服的!
這和相不相愛,有什麼關係呀!
裴如衍聽她反駁,臉色微沉,“總之,培養感情不靠這個。”
“那——”沈桑寧還想說話,馬車卻驟然停下。
是六部衙門到了。
裴如衍唰地起身,一刻不做停留。
“糖葫蘆。”沈桑寧舉著他那串糖葫蘆,拉住他的衣角。
裴如衍的目光與她交彙後錯開,安靜地接過那串糖葫蘆。
他一走,紫靈就鑽進了馬車內,“少夫人,這糖葫蘆不錯吧?”
沈桑寧哪能不懂她意思,“知道了,給你報賬。”
紫靈嘿嘿一笑,“其實奴婢也不是這個意思。”
沈桑寧忽然問道:“我晚上睡得不規矩嗎?”
她真覺得,自己睡得挺規矩的。
“嗯……”紫靈愣了愣,瞅著沈桑寧的臉色道,“少夫人最端莊規矩的人了,睡相沒得說,美極了。”
沈桑寧正色地點頭,她睡覺向來安靜。
她都睡得這麼端莊了,還和裴如衍分兩床被褥,這樣都能讓他起反應,說明什麼?
說明他的**還是不小的呀,都不需要她做什麼。
既如此,下回同房,她假裝睡著,鑽進他被窩,扭扭腰什麼的……那他肯定忍不住!
生個孩子,還不是水到渠成?
“少夫人,你笑什麼呀?”紫靈費解。
沈桑寧收斂忍不住流露的笑,“沒什麼,小孩子彆瞎打聽,我們回去吧。”
已經十七歲的紫靈小聲嘀咕——
“誰家‘小孩子’還幫買春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