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家閨秀跑到了唯一的小船上,竟然用網澇魚,結果船翻了。
還沒等女護衛救人,自己就撲騰回岸上了。
那廂。
沈桑寧在放魚飼料,聽見動靜,目瞪口呆地看著湖中女子爬了上來。
閨秀千金是不會學遊水的,這位可真是夠拚的。
待那女子一邊嗆水一邊轉過身來,沈桑寧瞧見了對方的臉,瞳孔一縮。
是她前世密友。
禦史中丞之女薑璃。
薑璃嗆著水,故作虛弱地問女官,“我感覺要不行了,這次讓我休息一回可好?”
女官毫不動容地拒絕,“薑小姐若不想參加,直接離開就是,哪來休息一說。”
薑璃麵色一哂,乖乖回到了釣魚的位置。
來這兒的,基本都是要攀附公主府的,怎麼可能提前離開。
就說那端侯夫人,侯爵夫人又怎樣,她的親爹、公爹和丈夫都是在公主夫婦麾下做事的。
端侯夫人自己,從小就是朝雪郡主伴讀。
沈桑寧看著機緣巧合下站在自己身邊的薑璃,關心道:“你不去換身衣裳嗎?”
濕漉漉的,隻怕要冷死了。
薑璃搖頭,“那我就真是最後一名了,這魚太大了,我不敢殺。”
魚太大了?
沈桑寧還有點不解,突然魚竿上的鈴鐺搖晃起來。
魚上鉤了。
她當即拉杆,隻提起半寸,就再也提不起了。
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那肥魚拎起。
這還是她這些日子鍛煉的功勞。
肥魚懸於半空,足足有一臂那麼長!
“加油!”薑璃忽地燃起來了,又見沈桑寧實在拉不到,這才主動上前幫忙。
兩人合力將肥魚放進水盆裡,而後又釣上幾條大小不一的魚,平均分配。
沈桑寧的喜悅剛浮於臉上,就聽後頭不服氣的聲音道——
“姐姐,你這不是作弊嗎?”
又是沈妙儀。
沈桑寧皺眉,“連這位女官都沒說我作弊,你為何這麼說?是想我將魚分給你?”
眼下,還沒釣到魚的已經不多了,沈妙儀深怕自己墊底,但麵上大義凜然——
“我才沒有,我並非想和姐姐作對,隻是姐姐此舉,對好多人不公平,我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
端侯夫人釣魚很煩躁,“小沈妹妹說得對,你們這些商賈人家的女兒,是不是都喜歡投機取巧?”
此言一出,那些趨附端侯夫人的女眷,便紛紛點頭。
沈桑寧都顧不得魚了,當即冷下臉,“你這話什麼意思?”
雖是為了郡主人脈來的,但也絕不能忍受被辱沒。
端侯夫人本就因為丈夫寵妾是商賈出身,而分外討厭商賈,這下,見沈桑寧冷臉,更怒了——
“彆人給你薄麵是看在裴家份上,我可不指著國公府吃飯!你投機取巧,我還說不得了?”
人群中有人想到端侯有一房商賈小妾,因此端侯夫人最討厭商賈,附和:
“聽說城東開了家酒樓,莫不是沈夫人開的吧?”
“我也聽說了,小道消息說是國公府女眷開的。”
“嘶,寧國公和世子爺知道嗎?”
聞言,最開始跳出來的沈妙儀臉上煞白,心虛地往後退,試圖降低存在感。
卻聽沈桑寧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