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她被我救了?”謝霖詫異。
兩人的聲音重合,裴如衍的聲音被謝霖所覆蓋,而後一陣沉寂。
裴如衍再開口時,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在哪兒?”
他是怎麼尋來的,沈桑寧不知道。
但她能聽出他的著急,當即將門打開,“我在這裡。”
門外,裴如衍眼下青黑,滿臉疲態掩蓋神采,下巴還有了胡茬,唯獨在看見她時,眼中閃過光亮。
被人擔心,讓人記掛,原來是能這樣明顯直觀感受到的。
不用自己去尋找痕跡,然後說服自己,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沈桑寧心裡酸楚,嘴角卻泛起笑,“才一晚上,你怎麼老成這樣——”了。
他大步跨過謝霖,急急將她擁入懷中,她又說不出話了。
裴如衍抱得很緊,比上一次被綁架時,還要緊。
他什麼話也沒說,沈桑寧感覺他的手在她的後腦勺撫過。
“咳咳,”謝霖看不下去了,“你們真是,這麼多人呢!”
透著嫌棄的話落下,廂房的門就被無情關上。
房中,隻有夫妻倆人。
沈桑寧從他懷中出來,“我沒事,彆擔心。”
裴如衍長長地舒了口氣,氣息不勻,“我同你一道去金陵。”
低沉嗓音透著嘶啞,她聽了直皺眉,“你是不是又一夜沒睡?你快休息吧,剛好這裡有床。”
她忙碌的手被他捉住,聽他道:“我去同表弟說一聲,等會過來。”
語罷,裴如衍就打開門出去了。
沈桑寧尚不知他們討論了什麼,最終與裴如衍同行的官員都被安置在了謝霖的船上。
午後,她同裴如衍躺在一張床榻上。
兩人隻是靜靜躺著。
她已經睡飽了,身側的男人睡著睡著,不知覺就朝她越靠越近,那雙手慢慢地摟上了她。
他好像睡得很不安,手臂,時不時地顫動。
呼吸格外沉重。
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