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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裴徹仍是沒有找到耳垂有痣的女子。
究其原因,是暗地裡找,根本接觸不到幾個人,範圍太小。
他正煩躁,聽下人來報,沈妙儀找他。
本不想去,可連著兩日沒去看她,思慮下還是去了福華園。
沈妙儀已經能起身了,“二郎,你這幾日在做什麼啊,怎麼都不來看我?”
裴徹忍著不耐,“你找我有事?”
沈妙儀讓人準備了一桌飯菜,“我隻是想二郎了,二郎應該沒用午膳吧,一起吃好嗎?”
她如此,倒顯得有點卑微了,裴徹自然不會拒絕,當即坐下。
而沈妙儀的椅子上放了軟墊,她卻還是坐不下去。
裴徹心生憐憫和愧意,收斂心中煩躁,起身扶她坐下。
湊近時,沈妙儀歪過頭,裴徹正好瞧見她耳垂上的那點痣。
她今日沒戴耳環,“痣”十分明顯。
裴徹愣住,伸手就要摸,“你怎麼長了個痣?”
沈妙儀哪能真讓他碰,立馬掩住,嗔怪道:“這痣一直都在,可見二郎從前都未仔細瞧過我。”
“一直都在?”裴徹半信半疑,回憶不起。
畢竟之前也沒盯著她耳朵看的習慣。
沈妙儀點頭,“之前被耳環擋著,二郎瞧不仔細罷了。”
今天何止沒戴耳環,她未施粉黛,素淨憔悴,少了幾分嫵媚,卻更惹人憐。
裴徹還是存疑,“你們家都有長痣的習慣?”
怎麼外頭找,一個女子都沒,這對沒有血緣的姐妹倒是長全了。
沈妙儀輕哼,“二郎這話說得怪,難不成還懷疑痣是假的?哪個女子會刻意弄一顆痣?難看死了。”
她放下掩著耳垂的手,離裴徹遠些,佯裝不悅。
裴徹語塞,遲疑良久。
難不成妙妙就是他命定的姻緣,不論前世還是現在,都注定嫁他為妻?
可是……他夢中的女子很能乾啊,即便他出征在外,妻子也是可以頂起一片天的。
裴徹雖存疑,到底還是信了大半。
緣分這東西妙不可言,他和妙妙是天定姻緣。
一邊又在心裡慶幸,還好不是那毒婦。
眼下看沈妙儀,哪哪都順眼,“妙妙,這幾日苦了你,待你養好傷,我待你去圍獵。”
沈妙儀眉目一衰,哂笑道:“好啊。”她才不想去呢。
緊接著,裴徹又是一頓噓寒問暖,夫妻兩人間沒了“夢中女子”這層隔閡,再次回到了剛成婚時的如膠似漆。
裴徹出了院子,吩咐護衛不必再在外搜尋。
按理說,裴徹找了夢中人,解決了一樁心事,該是歡喜的。
可他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樂。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當初算命先生說的,隻是有一顆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