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話都懶得說。
梁宿見之,衝動地擼起袖子,要衝上來揍人。
除了包贏擋著,也無人拉架。
甄斐左右看看,“你們彆打啦,夫子要來了!”
梁宿才聽不進去,拳頭不小心揮到了包贏身上,包贏頓時冷了臉,用力去掄他。
齊行舟伸出腳,梁宿雙腳一繞摔在地上,立馬爬起來重新衝過去。
方端午跑來拉架,拉的不是彆人,就把梁宿雙手擒在身後,“彆打啦,你們彆打啦!”
梁宿動彈不得,嘴裡還在叫喚,“你們都是賤骨頭,輕易就被收買了!叛徒!”
一聲“賤骨頭”導致包贏沒收住手,拳頭朝梁宿臉上揍去,“梁宿,你太過分了!”
隨後被齊行舟拉住,才收手。
圍觀的同窗越來越多,梁宿感受到多道視線,羞憤至極,臉上還疼。
沒忍住“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方端午看他失去戰鬥力,才鬆開手。
“夫子,就是他們,他們在打架!”人群中,有個小孩把夫子喊來了。
同窗紛紛散開。
隻剩下淡定的齊行舟、生氣的包贏、憨笑的方端午、哭得接不上氣的梁宿,以及站得稍遠的甄斐。
梁宿邊哭邊走過去,“夫子,他們合起夥來揍我!你看我的臉!”
半個時辰後。
沈桑寧抵達竹陽書院,因孩子打架被請來,她倒毫無異色。
在書院外碰到了同樣前來的包夫人,兩人還笑著打了招呼,才進書院。
夫子罰著五個小不點站壁。
桃李齋是供夫子們討論學術的地方。
沈桑寧剛要踏進,就聽裡頭傳來刻薄女聲——
“我弟弟被欺負成這樣,還要罰站?什麼道理!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不可,我們梁家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夫子慢悠悠地說道理,“他們是鬥毆,彆人也被梁宿打了。”
“打得該!難不成讓我阿弟站著被打,不還手嗎?天底下沒有這樣的事。”
是梁倩的聲音。
沈桑寧走進去,梁倩眼尖看到她,不屑道:“嗬,裴夫人可算是來了。”
“端侯夫人,怎麼氣性這麼大,”沈桑寧皮笑肉不笑,朝夫子望去,“給您添麻煩了。”
夫子總算遇到個說話溫柔的,鬆口氣,“沒有沒有,裴夫人、包夫人,兩位小公子和梁宿發生些肢體衝突,雙方傷得不嚴重,但錯就是錯,在書院鬥毆,是要停課三天的。”
沈桑寧和包夫人都點了頭,包夫人想問什麼,卻被梁倩打斷——
“什麼叫不嚴重,多嚴重算嚴重?我阿弟在家中磕了碰了,我爹娘都要心疼的,現在被幾個小子聯合打了,就隻是停課三天?難道裴夫人不該給我的交代嗎?”
沈桑寧眉頭都沒皺一下,睨了她一眼,故作輕鬆地開口——
“交代?端侯夫人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些,小孩子們活潑好動,發生些小矛盾最正常不過,孩子而已,又沒壞心眼,有什麼好計較的?”
她神似鄙夷,梁倩一時語塞,怒道:“我看你阿弟最多心眼,我阿弟都跟我說了,說你阿弟搶了我阿弟的朋友。”
沈桑寧輕笑,“孩子幼稚,說些天真的話,端侯夫人怎麼還當真了呢。”
梁倩皺眉,“你彆總拿孩子年紀小當借口,七歲看老,有些人七歲惡毒,長大也一樣。竹陽書院是京城最具盛名的書院,教養出多少狀元郎,就不該收那種行事作風有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