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的,不過方才晚膳也吃了大魚大肉,待會兒你少喝兩口哦,太補也不成。”
補藥少喝是進補,多喝就和春藥一樣讓人躁,容易上火。
“嗯。”他沉吟道。
沈桑寧抬眸,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那雙深邃的眼睛直直盯著她瞧,誰知道耳朵有沒有偷懶。
隻見他慢慢低下頭,鼻尖即將觸碰到她的額心,她伸手輕輕推搡一下,“快去吧,早去能早回,今晚回來睡床上。”
主要是看他實在委屈,為了家庭和諧出賣色相,就順他一回意吧,大不了她多看著些,不讓他靠太近。
眼見裴如衍眼中浮出一絲詫色,她趕忙補充,“就一夜。”
裴如衍沒給她反悔的機會,“好。”
心中因某些醃臢事而生出的不悅化為烏有,他的唇角肉眼可見地上揚,隨後稍稍壓住,轉身大步流星出了房門。
衣袂飄飄,晚風都仿佛帶著無限柔情。
裴如衍如平常一般,走進書房的庭院,自然地吩咐道:“我今夜歇在書房。”
“是。”護衛們習以為常。
待裴如衍進屋後不久,陳書走出來,“人太多,吵著世子處理公務了,你、你、你們幾個回去休息。”
攏共四個守院門的護衛,被喊走三個,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站那。
另一邊。
段湘煙從夏香手裡拿到的春藥,就是藥店賣的最火熱的春日飲。
但因其顏色明顯,肯定不能直接下在茶水裡。
於是段湘煙去親自去廚房熬製些顏色深的湯,熬完後,再準備將春日飲倒進湯膳裡。
玉翡尋了個小丫鬟隨意找了個由頭,將段湘煙支開後進了廚房,手中攥著一支小玉瓶,還是從藥店掌櫃那裡買的瓶子。
玉瓶中裝的是同樣顏色,但並無壞處的養生補藥。
隻要是一個顏色,不通藥理的段湘煙根本看不出來。
廚房中,還有一個正在洗碗的丫鬟。
丫鬟看見玉翡,忙問,“玉翡姐姐怎麼來了?可是少夫人那邊要用宵夜?廚子已經休息了,要不我去喊回來?”
說著就要擦手去喊人。
玉翡擺手,不經意地問,“你忙你的,我方才瞧見段姑娘出去,她怎麼還親自下廚?”
洗碗丫鬟搖頭,語氣古怪,“段姑娘染了風寒,口味卻挑剔,拿著一大包材料過來,非要自己煮什麼湯喝,可我聞著味兒怪怪的,她還不給我瞧。”
誰稀罕瞧似的。
洗碗丫鬟撇了撇嘴,背過身去將水舀大些,嘩嘩嘩地繼續洗碗。
玉翡裝作好奇地過去看,砂鍋蓋著蓋子,灶台上放著一支小玉瓶,她輕而易舉地就將玉瓶給調換了,將裝著春藥的玉瓶收進袖子裡。
離開前,聽砂鍋裡沸騰撲騰的聲音,玉翡見段湘煙還沒回來,就將鍋蓋掀開瞧了瞧。
這一看,嚇一跳,還以為會是什麼清口的湯,結果燉的竟是牛鞭和鹿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