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為命案,二是因為馬家本身的罪孽過錯,需要朝廷判決。
然而當事人馬通天已死,另一當事人馬年,也死在了客棧裡。
令知府頭痛的,是太子蹤跡還沒找到,或者說今夜根本沒空找太子了,城中發生這樣的事,作為活著的知府,也有著脫不掉的關係。
“大人,守備軍被宣王的人命令去尋匪徒了。”
“大人,客棧來人,說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在客棧中遇到匪徒。”
知府頭好疼,“這又跟宣王和寧國公府有什麼關係,等等——寧國公府的家眷來了通州,為何本官不知?那位夫人可有受傷?快,快去瞧瞧。”
看,哪有時間找太子?
不過相對來說,也沒那麼重要了,畢竟,馬家的罪證人證都有了,馬家傾覆在即,過了這夜,通州就該安穩了。
那廂,謝歡回了客棧。
沈桑寧在客棧裡候著,此時客棧裡的原住民都不敢出來,掌櫃與店小二也被她屏退了,隻留著公府的人。
見他歸來,她起身,“叔,您回來了,沒有受傷吧?”
他搖頭,低聲道:“馬通天已死,後院那些女子也放了。”
沈桑寧聽聞他殺了馬通天,心情複雜,畢竟原本該用律法製裁的,現在直接死了……她急道:“叔,你沒讓人瞧見殺人吧,過不了多久,知府就來了,你快跑吧。”
謝歡的手放在腰間,看著她急切的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沒注意他的小動作。
於是,他又摸了摸空蕩蕩的腰間。
這下,沈桑寧看見了,“哦,說好的盤纏,”她取下自己的錢袋,塞進他手裡,“叔,你快跑。”
以他的能力,定無人能找到他。
見他收起錢袋子掛在腰上,以為他準備要離開了,豈料他淡定道:“無事,沒人瞧見。”
然後,上樓了。
……
沈桑寧懵了,“阿昭,你爹什麼意思?”
雲昭單手扶額,轉過身去,歎了口氣,“還是不管他了,他想跑,是隨時的事。”
沈桑寧的確沒能擔心太久,因為知府親自帶人來了。
今夜宵禁怪熱鬨的,前腳馬年的屍體剛被搬走,知府便來詢問了——
“裴夫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受傷沒有?”
沈桑寧搖頭,馬總兵死了,她用宣王令牌的事也注定要被京城所知,於是她肅穆道:“我途經通州,本不欲打擾大人,而今日,馬年當街搶了我的侍女,得知我身份後又送了回來,他假意請我吃餛飩,實則與情郎想要了我的命,怕我將他們的奸情與勾當告訴世人,連馬總兵都派兵前來,我的護衛為救我性命,這才重傷馬年與馬總兵的心腹校尉,還請知府大人在上奏時闡明緣由,傷人並非我本意,馬李兩家隻手遮天,此等罪行必要上達天聽。”
“又與李家有什麼關係?”知府追問。
“啊,這事竟然真的沒人知曉嗎?”沈桑寧捂了捂嘴,“馬公子的情郎,就是相府四公子啊。”
這事,紫靈可以作證,在一旁認同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