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微生蓓與齊行舟還在看書,聽到院外興師動眾的動靜,紛紛放下書,朝著屋外走去。
平陽侯看到小孩,愣了愣,“哦,這是阿舟吧?”
齊行舟點點頭,有模有樣地拱拱手,思忖著該怎麼稱呼。
平陽侯看出他的疑惑,對這孩子的聰慧略有耳聞,初見也確實有幾分衍兒小時候的板正,於是心存天然好感,隨和道:“你也跟著喊舅父就好,不必拘謹。”
聞言,齊行舟朝沈桑寧看了眼,見後者點頭,他再次拱手微笑,“舅舅。”
平陽侯應了。
眾人見狀,雖臉上都掛著笑,但沈桑寧的欣慰與樊氏的感慨是不同的。
樊氏仿佛能看見一條未來的路,在未來的路上,自家兒子會與齊行舟漸行漸遠。
明明幾個月前,絡兒和行舟還住在一個家裡,行舟喪母,親爹如擺設,條件環境還遠不如絡兒。
可現在呢,自打去了京城,寧國公平陽侯這等勳貴,都成了親戚,未來無論如何,也不會混差去。
哎!
前頭,平陽侯與齊行舟客套完,就大步踏入屋子,見兒子還如死豬般睡在床上,方才外麵這麼吵也未曾將他吵醒。
床榻邊,早就前來喊人的紫靈站在一旁,朝沈桑寧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平陽侯彎腰,搖晃虞紹,“醒醒,走了。”
虞紹砸吧一下嘴,翻身將臉埋在被子裡。
平陽侯將他翻回來,無奈地揚手,拍拍他的臉,目光一頓,發現他枕頭上落下一顆板栗。
“這哪來的?”
他問。
一屋子人麵麵相覷,齊行舟搖頭,“虞紹哥直接睡了,沒吃東西。”
齊行舟這樣答,但餘光往邊上瞟了瞟,心裡有了懷疑對象。
平陽侯一把將虞紹扛起來,虞紹在肩上醒了,“爹,你放我下去。”
平陽侯將他放下,帶他出門。
微生槐見狀再次客氣地挽留,“小公子是否餓了,侯爺要不要在寒舍用了晚膳再走?”
平陽侯不問兒子餓不餓,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用了,多謝。”
語罷,就拽著半清醒的兒子要離開止水居。
踏出兩步,忽覺哪裡不對,警惕地抬頭,瞧見了正在房頂上的男人。
平陽侯眸光一滯,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