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狐疑地問,“怎麼,你這次去碰見我爹了?他同你說了什麼?”
裴如衍不急不緩地搖頭,刻意賣關子,“沒有,你彆回去就是,隻要不後悔。”
謝霖聽聞,更急了,“表兄,你倒是說呀,到底什麼事?”
“金陵沒什麼事,但是——”裴如衍驀然笑了下,背過身去,“金陵有你想見的人。”
想見的人?
“不會吧?”謝霖不信,“表兄,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那麼想見表嫂。”
裴如衍本無波瀾的臉上多了一分嚴肅,“彆開我夫人玩笑。”
“我,”謝霖內心叫屈,“我想見的人,還能有誰?難道是——”
還沒說出猜想,就見裴如衍輕輕頷首,謝霖疑惑中帶著驚喜,“表妹來了?真來了?”
謝霖這不值錢的模樣,看得裴如衍心中舒暢,他低低“嗯”了一聲,而後道:“表弟都能來,表妹怎麼不能?”
“表妹也住在嫂嫂那兒?”
“嗯。”
“表妹要在金陵過年嗎?”
“也許是。”
“表兄,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金陵過年?”謝霖追著問。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態度轉變之快,堪比川劇變臉。
沒等裴如衍回答,謝霖又道:“我們到時候一起回去,還有舅舅,他最近好像很忙,他在忙什麼?”
裴如衍垂眸,“其實表妹還不確定會在金陵過年,畢竟她們在微生家過年,說不過去。”
“那就來王府過啊,”謝霖理所當然地說,“還有舅舅、表弟,表兄表嫂,都一起來,這總說得過去吧。”
都是親戚,過個年很合理。
謝霖說完,著急去尋薑璃,監督下河道的工程,更有乾勁兒了。
清早,虞紹從房裡出來時,就聽得外麵磨刀的聲音,頓時睡意全無,大冬天的,麻利地起床。
開門,雪已經停了。
但止水居的院中仍有積雪,雪上大大小小不一的腳印,虞紹看向庭院中央,隻見太子殿下穿戴整齊,正在一塊厚實的木頭上磨刀。
一磨、二磨……刀不見薄,倒是木屑削下來不少。
就在虞紹疑惑這究竟是不是在磨刀之時,隻聽厚重的腳步聲響起,是鞋子踩在雪地裡的聲音。
他尋聲望去,隻見一個小身板抱著堆木頭,吃力地慢步走來,到了謝歡的邊上才將木頭放下,露出了一張紅透的臉。
“舟弟,”虞紹喊了一聲,不怕冷地走出門,“你們做什麼呢?”
齊行舟吸了吸鼻子,看過來,“我和伯伯要做小孩床。”
“小孩床?你睡?”虞紹走過去,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