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怎麼會有這樣的坐堂醫?”
宋知遙不太明白,在她的印象裡坐堂醫不都應該是寧可藥架滿塵,不讓眾生染病嗎?
“因為大家都是人。”
林鳶扶著林尾,低頭不做聲的往前走。
“師姐,我們現在沒錢,我也可以……也可以忍一忍。”
林尾想著每個時辰就要花費五百文錢,他也覺得師姐負擔不起。
“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我們去找那個坐堂醫。”
林鳶從那金碧輝煌的藥材鋪出來的時候就想到了那怪異坐堂醫。
她覺得那坐堂醫一定會有辦法。
於是,幾人趁著夜色匆匆的來到那坐堂醫的門口。
藥材鋪已經關門,裡麵看不到一點燭火,林鳶將林尾交給宋知遙扶著,去敲門。
不久後,門裡麵傳來了門栓滑動的聲音。
那坐堂醫睜著一隻漆黑的眼球手中拿著燭台向外看。
“原來是你啊,夜半前來可是有受傷?”
“坐堂醫,我師弟他……”
林鳶將林尾怎麼受傷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又提了那邊金碧輝煌藥材鋪裡麵坐堂醫敷過了兩副五百文的藥。
“先進來吧。”
這坐堂醫腦子向後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往門裡走。
將燭台放到櫃台上後,他又取了火折子點亮了櫃台上的另一個燭台,整間藥材鋪微微照亮了一些。
“坐堂醫,你可有辦法根治我師弟的傷?”
“有。”
這坐堂醫回答的也很乾脆。
“天風推背的傳人抓人心臟的一瞬間,人會爆發出極大的怨念,這怨念是有毒的,會被吸在天風推背傳人的手上。
你師弟被他抓傷,胸前的這股疼痛是眾人的怨念集合,他那藥粉是能治,但隻能治表不能治根。
而且這股怨念會瘋長,你若用他的藥,雖然現如今是一個時辰一用,可再過一段時間的話,就需一刻鐘一用。
到最後他那藥也不生效了,你師弟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林鳶聽到他這樣說,雖然心中緊張林尾的傷,但是也稍稍放下心來。
聽這坐堂醫的意思,對天風推背的馮瞎子十分了解,他也一定能夠根治小師弟的病。
坐堂醫手中什麼藥材都沒拿,隻是從藥架上拿了一把小刀。
然後走到了宋知遙扶著的林尾麵前,扒開了一些他身上的衣服,拿著那小刀對著撒了藥粉的傷口將那些藥粉連帶著林尾胸前的一些血肉刮了下來。
“……啊!!師,師姐……疼!!”
宋知遙沒見過這樣的治療手法,她看向林鳶。
見林鳶點頭,而後伸出幾條手臂來按著林尾的手腳,又在他的身後繞過三條手臂支撐著他不倒下。
“這藥粉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是暫時壓製了胸口的疼痛,而且還會有依賴性,隻有刮下去我才能依照我的方法治療,才可以去根。”
林鳶側過臉去有些不忍心,她耳朵裡能聽到林尾的慘叫。
“師,師姐……嗚嗚……!!”
林尾都快哭的沒力氣了,坐堂醫也終於收了手。
此時林尾麵前的地上一堆黑色的血裹著一些藥粉都已經乾涸了。
“好了,你讓開。”
林鳶回過頭去看著林尾兩個拳頭握的緊緊的。
脖子僵直,牙關也咬緊,那樣子好像是呼吸困難,隻能吧嗒吧嗒的流眼淚。
宋知遙讓開位置,讓坐堂醫站在了林尾的身後。
“坐堂醫,你要怎麼治?”
林鳶還想著坐堂醫怎麼不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