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訣頓了頓，他回過頭去。
隻見這位風華絕代，鳳儀天下的女帝，眸光泛著紅潤的盯著他。
“我嗎？”
蘇訣指了指自己，他剛要解釋這件事沒辦法用常理來衡量，卻聽武曌繼續道。
“仙途漫漫，無數親人朋友離朕遠去。”
“就連最信任朕的父皇和母後都紛紛死在了病痛之中，朕才剛認可你，你就也要離開朕？”
武曌眼眶中水霧氤氳，一抹晶瑩剔透的淚滴，順著臉頰滑落。
蘇訣愣了愣，頭一次見到女帝還會落淚。
“這多年來，朕幾乎都已經忘了七情六欲，淪為冰冷無情的女帝。”
“這才二十年，再過幾年，朕心中再無感情，那時你再想接觸朕，朕隻怕無法在容納你。”
武曌默默的說著，平靜的語氣中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孤獨。
的確，身為女帝，沒辦法和正常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欲。
任何行動都會影響著貞觀王朝的命脈。
每天活的很累，處理不完的奏折，操不完的心。
哪有平靜可言呢？
蘇訣沉默了一下，他走到了武曌的身邊，坐了下去：“蘇訣對陛下並無任何想法，容納不容納不重要。”
“蘇訣隻是不想看陛下難過，畢竟陛下乃為北域至尊。”
“這般模樣讓彆人看去，豈不是看了笑話？”
言語留不住蘇訣，留住蘇訣的是武曌再說這番話時，那有些疲憊和無助的眼神。
以及那真誠的認可。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蘇訣就是如此。
“蘇訣，上一次我們談話，你說江山社稷留不住你，你的心容不下天下，你的誌氣不在這裡。”
“朕問你，何時才能留住你，你說也許某個人或者瞬間和承諾會留住你。”
“你走後，朕好好思考了一下。”
“承諾朕能給你，瞬間朕也能給你，就算你要人，朕同樣能給你！”
武曌直視蘇訣，眸光泛起陣陣漣漪，酒氣攻心，麵色酡紅。
蘇訣微微一怔，這一番話可大可小，大是在女帝的嘴裡說出，小是在這句話女帝喝醉的情況下。
“陛下真的能給我嗎？”
“你想要什麼？直說。”
武曌高傲的抬起小腦袋。
此刻的武曌，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小天鵝，美若天仙。
蘇訣反問：“陛下說的是公主殿下？”
“讓你失望了，你猜錯了。”武曌彆過腦袋。
“怎麼，難不成是您？”
蘇訣咧嘴一笑，明眸皓齒。
武曌表情一頓，燈光照耀在那膚光勝雪的臉頰上，愈發變得紅潤，就連鵝頸都未能幸免。
也不知道是喝酒的酒精作祟，還是被這一番話說紅了臉頰，美豔絕倫。
武曌看著蘇訣。
這一次蘇訣沒有躲避，那雙妖異邪魅的雙眸，與武曌對視。
“是朕又如何，你敢嗎？”
武曌哼了一聲。
蘇訣笑了下，道：“我沒什麼不敢的，就看陛下敢不敢了。”
武曌眸光躲避了一下：“這次你怎麼這麼大膽了？”
蘇訣莞爾：“是陛下留下的我，又認可我，又想留住我，蘇訣當然有恃無恐，大膽一些！”
“那你敢吻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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