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綏寧一直坐在車裡,黎敬州讓她在車裡等自己,她就一直乖乖等著。
譚思明坐在副駕,時不時遞給薑綏寧一點吃的。
黎先生可是有交代的,不能讓薑小姐餓到了。
偏偏薑綏寧心不在焉,不管遞過去的是什麼,都沒吃幾口。
直到看見黎敬州的身影出現,她才急切地拉開車門,一腳踏進厚重的大雪中。
下一刻,她的動作頓住。
薑綏寧看見了黎敬州懷中簡陋的黑色盒子。
他真的替自己拿到了
蘇月晚的腿瞬間失去了力氣,她維持著狼狽的姿態,看著黎敬州,眼淚掉得很凶。
黎敬州蹲下,好似沒看見她臉上的淚水和失控的情緒,他平靜地說:“寧寧,我們帶媽媽回家,好不好?”
薑綏寧怔怔然地看著黎敬州,眼淚一顆一顆地掉,她說:“黎敬州,我沒有媽媽了。”
黎敬州眼中的疼痛深刻,他看著薑綏寧失控的情緒,知道此時此刻,一切的安慰都是蒼白的。
他無聲地陪伴著她,沒有說話。
薑綏寧哭了很久,才終於緩過來,“我們走吧。”
黎敬州的身後,秦應珩也跟了出來,手中是薑希剛剛撿起的佛珠。
他隔得遠,但還是看得真切。
是昨天夜裡,那個在自己麵前說自己是薑綏寧的女子。
此刻她正在哭,哭得那麼難過,哪怕是一個看客,心都被揪緊了。
而剛剛那個不近人情的男人,此時在女子的麵前蹲下,抬著頭對後者說著什麼,然後,女子的眼淚就止住了。
秦應珩看著這一幕,心下難定。
難道?
她真的是薑綏寧?
秦應珩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鬼使神差的,他朝著二人的方向走過去。
隻是還沒走幾步,薑希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背。
薑希說:“應珩,她不是我姐姐,黎敬州隻是被她的臉騙了,你覺得我姐姐可能還這麼年輕嗎?她如果是姐姐,她怎麼可能這麼傷害我!你知道的,姐姐很愛我的。”
秦應珩眼中一片暗沉,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二人,一直到黎敬州上車離開,才終於死心,收回目光。
秦應珩的嗓音有些嘶啞,他說:“真的太像了。”
薑希鼻腔一酸,難以控製的酸楚和絕望漫上心頭,“應珩,我才是你的妻子。”
秦應珩眉眼中的暗色更重,他終於看向了身側的薑希,“外麵風雪重,我們進去了。”
薑希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凝視著秦應珩那溫雅清雋的麵容,“應珩,你愛我嗎?”
很是突兀的問話,秦應珩抬手,摸了摸薑希的頭發,他說:“希兒,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這是我唯一能為綏寧做的。”
薑希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她慘然一笑,“我是什麼?我是綏寧姐姐的遺物嗎?應珩,你看看我啊,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是秦應珩依舊用那般溫雅平淡的目光看著她,“你身體不好,不要哭了。”
薑希很想問問秦應珩,這麼多年,他身邊環繞著那麼多貌似薑綏寧的女人,為什麼和薑綏寧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了,他反而如此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