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很柔弱的身影,骨子裡卻這麼倔。
秦應珩詢問身邊的下屬,“那是誰?”
開口的瞬間,他便知道,自己是動心了。
下屬說:“這是薑家剛剛領回家的女兒,薑綏寧。”
薑綏寧名字很好聽。
他難得多管閒事,“她為什麼被罰跪?”
下屬一愣,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不在他平日的工作範疇裡。
下屬啞口無言地看著秦應珩。
而一直跪在雪地中的女孩身形開始搖晃,她終於支撐不住。
在女孩就要跌倒在地的瞬間,秦應珩上前,將她抱在懷中。
如今隔得近,於是所有的細枝末節纖毫畢現。
真是一張漂亮明豔到無可挑剔的臉,尤其是眼角的那顆淚痣,鮮紅生動。
他開口,聲音染上連自己都不自知的緊張,“你沒事吧?”
薑綏寧沒有回應他,她盯著他看了半晌,顏色清淺的瞳孔,裡麵有自己的倒影,下一秒,她直接暈了過去。
秦應珩便抱著昏迷的薑綏寧,走進了薑家。
薑山和宋嵐大驚失色,沒有想到秦應珩會掛心薑綏寧,竟主動施以援手。
兩人請了醫生,過來給薑綏寧看病。
秦應珩一直就坐在薑綏寧身側,原因無他,隻因為小姑娘在昏迷中,死死握住了自己的手。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身邊僅存的浮木。
秦應珩低頭,看著薑綏寧手背上的傷口,平生第一次,有點心疼。
薑家有意和他聯姻,他原本覺得無利可圖,並未心動。可現在,他忽然覺得就算是聯姻,也並無不可。
隻是人選,他要自己選
如今,秦應珩坐在車內,看著窗外倒退的茫茫雪景,心亂如麻。
他終於願意承認,自己對薑綏寧,就是一見鐘情。
這個答案,在薑綏寧死後的第七年浮出水麵,帶著穿透時光的傷痕,狠狠劃過心臟。
秦應珩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麻痹生活了七年,淡化薑綏寧對自己產生的影響,卻在意識到自己真的淡忘的瞬間,錐心刺骨地痛了一次。
他舍不得忘記,一點都不想忘記。
他想到了那個被黎敬州養在身邊的,和薑綏寧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女子。
一瞬而過的思緒,來不及捕捉。
車子經過京港大酒店時,雪下得更猛烈。
秦應珩坐在車內,遠遠看見正門口,邁巴赫沉穩停泊,連號為7,是黎敬州的車。
有門童打開酒店的大門,下一刻,穿著長款黑色西裝的男人抱著嬌小的女子,從裡麵走出來。
後者大概是醉了,嫣紅的臉,醉態可愛。
秦應珩看得分明,就是幾天前闖進自己家中,口口聲聲說她就是薑綏寧的女子。
秦應珩眼中的震蕩分明,他開口,帶著不可察的急切:“停車!”
司機從後視鏡看秦應珩,緊張不已,“秦先生,這是直行道。”
“停車。”聲音已經摻上了冷意。
於是車流繁忙熙攘中,黑色的林肯商務車就這麼停下,惹來車流來往中一片鳴笛罵聲,秦應珩恍若未聞,盯著不遠處的黎敬州和年輕女子。
秦應珩想,不管她是誰,有什麼目的,他都想要她,不計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