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梟自然不敢有任何問題,更彆說什麼意見了,隻是略帶詫異地看了一眼蝕輿,心中泛起了淡淡的好奇,這蝕輿,還真是備受尊上恩寵。
魔首問道,卻不住令蝕輿心中膽戰心驚。
“蝕輿。”
魔首聲如悶雷,扭曲的魔影之下目光晦澀,而聽聞魔首呼喚自己的名字,那麵色多少有些不對勁的蝕輿隨之緩緩上前。
“曜天火那廝,仗著自己有隕落心炎傍身,尋常魔將輕易拿不得他,你不吃他的黴頭,倒也算是沒有丟臉。”
這一次他們倒是醒得很有默契,無聲無息地睜開了那一雙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對方的睡意朦朧漸漸散去之後的眼眸。
而更可怕的卻是她這一次竟然既不氣惱,也不急躁。
首座之上的魔影扭曲晃動:“待聖王重見天日之時,再慢慢與你理會。”
約摸半月之前嘗試在天劍宮附近嘗試撕開一道足矣讓吞靈族長驅直入的口子,兵貴神速,他們的行動甚至沒有驚動就近駐守的人類鬥尊強者,也就代表著他們行動成功了一半。
在聽到蝕輿解釋之後,周遭的氣息頓時為之一沉,驚得四周魔將都放緩了自己的呼吸。
很明顯,對於蝕輿的說辭,魔首並不滿意。
藥菀默默看了一眼蕭炎,蕭炎便非常識趣地鬆開了自己臂膀,懷中那俏生生的銀發美人隨之撐起了身子,用鬥氣暫且梳理了一下自己被壓了一晚上都被壓皺了的素色羅裙。
“時間,不多了,聖王,也等不了那麼久了。”
“不,不曾知曉,屬下也隻是留意到曜天火那廝尤為注意那二人而已,屬下以心神觀察,那二人一男一女,高的高階鬥宗約莫六星七星,低的不過一星二星,雖然實力低微,卻詭異得很,他們將異火交融為鬥技,蝕椒便是疏忽大意才會死在他們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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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首的記性沒有那麼差,總不是前腳剛聽後腳便忘,隻是卻令他惱怒,很顯然,蝕輿口中吃了癟的那鬥宗男女不正是破壞他們前鋒的那兩人嗎?!人類究竟是什麼時候誕生了這樣兩位非凡的強者?!修為不過鬥宗,卻可以擁有殺死鬥尊魔將的能力。
血肉凝聚而成的大殿之中,不詳的魔氣有如潮水一般翻湧粘稠。
蝕輿趕忙下了頭,壓根不敢去看首座之上的魔首,隻是恭聲道:“前段時間,出了些意外,遇到了兩個人類鬥宗,一男一女,皆有異火,為了脫身,屬下消耗不小,還望尊上恕罪。”
魔首的語氣慢慢恢複了相對平靜的狀態,隨後說道:“既然如此,蝕梟,你帶著蝕輿前去血祭神壇,啟用一些當初存下來的血食補充一下自己的氣血吧。”
那廝不能輕易出手,但一旦出手,整個吞靈族的魔將加起來也不夠他一個人砍的。
忘卻之墟西南方,乃是一片早已沉寂在滔天魔氣的世界,漆黑,汙濁,卻又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光。
“氣色為何如此差?這些日子不是讓你儘可能多吃些血食嗎?”
一鼓作氣的最佳時機已經錯失,再冒冒失失擅闖進去,也一樣會引來人類的鬥尊強者。
“擁有異火的鬥宗……留不得,找個機會,分開二人,殺了吧。”
魔首不禁抬頭望向了大殿之頂,肮臟的紅色混雜在一起,編織成網,似有什麼活物一般,如同孵化到一般的雞卵,突突跳動著。
隻是可惜,半路居然殺出來了個曜天火,不過若是隻有曜天火一人,那最多也就是保證自己安然無恙,卻也無法阻止他們長驅直入,他們前鋒頂住了最大的壓力,便可以在兩族戰線上撕開一道大口子。
魔影的語氣倒是讓人不由得鬆一口氣,如釋重負,光是他如此說,便也算是定性了。
魔首還有彆的事情要做,那扭曲的魔影之下,漠然的目光橫掃過大殿,最終落在了其中氣息最為弱小者的身上。
蝕椒的死訊令魔影微微皺眉,頗為不悅,他雖說要殺那跨境強殺魔將的鬥宗,可心中卻還是在惱火於蝕椒的愚蠢與脆弱,身為魔將,居然會死在兩個鬥宗手中,這到底是乾什麼吃的?
“蝕椒已死,魔將已不足三十,罷了,這一次,便算是他們運氣好吧。”
他並不知道這蝕輿究竟是何來曆,不過光憑他鬥宗巔峰的修為卻可以躋身魔將才有資格參加的直麵尊上的會議這一點來看,便不可能簡單到哪裡去了。
隻是可惜,此次行動牽一發而動全身,蝕梟被迫撤退,原本已經集結起來的諸多吞靈族魔將卻也不得不跟著撤退。
隻是因為蕭炎實在是抱得有些太久了,有點不太舒服了,才會下意識地掙紮一下而已。
蕭炎心中腹誹了一聲,隨後嘴角微微上揚,雖然菀兒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他看得出來,起碼菀兒的精氣神看上去要好多了。
伴隨著流蘇碰撞的沙沙聲,藥菀低頭,將那一對天青色的耳飾戴上了,隨後重新將那根玉簪插在了腦後盤起的發絲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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