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撫額,真是所有事都碰到一起了!
好像就連天道也在幫他們,不讓他們在這裡多停留。
她輕歎,又讓碎玉去和那個老頭解釋。
碎玉微笑點頭,領著兩人出去。
羽涅望向那個紅色背影,還有那個熟悉的白色背影,“她……”
商陸搖頭,“先不管這件事,現在一件一件捊。”
整座屋子,現在就剩下五人,江籬呼吸平緩,南星和江籬發現後來到兩人身邊。
“那個陸虎,偶然間得到一本訓獸秘籍,憑借不錯的腦子和為數不多的靈氣,改了一下修煉起來,不過心術不正,妖獸的修為完全是用人命堆積起來的。”
南星說道:“還是有點資質的……這又是哪個前輩落在這裡的!”
旁邊的辛夷挑眉道:“我們怎麼知道。”
羽涅一噎,長籲一口氣,繼續說道:“那本功法很惡劣,估計是故意落在這裡的。”他又看了看江籬,“陸虎以前是武宗的人,和江籬有點淵源,她殺了妖虎之後就被反噬,最終死在了自己親手打造的骷髏山旁。”
商陸想起江籬曾經的話,“她對武宗本身也沒有歸屬感,這事影響不了她。”
辛夷一激靈,“裡麵有什麼故事?”
南星同樣盯著兩人,企圖從表情上看出什麼。
商陸無奈,“彆人的私事,旁人無可奉告,你們可以自己去問她,點到為止。”
羽涅笑,“她這個人,對那些事也不在意,說不定你們去問她就知道了。”
兩人若有所思點頭,商陸突然想起來自己的事,轉身朝外走去。
“我去處理私事,你們照顧好她。”
“私事?”羽涅不明所以,側身看她遠去的背影。
南星解釋道:“她和遊醫有點淵源,唉!江籬醒了!”
草堆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眼,辛夷和南星感覺湊過去。羽涅驚訝,想到一些事又恍然大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還真是什麼都碰到一起了。”他不在多想,朝江籬走去。
大廳內,遊醫獨自一人坐在那,灰撲的長袍,花白的頭發,蒼老的麵孔,安靜閉著眼睛假寐。
商陸踱步走進去,遊醫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好久,才認出眼前人是那個曾經跟在自己身邊的小藥童,他上下打量,與記憶中那個從容冷靜的小孩對比,感慨萬千,“原來是你呀!”
麵容雖然蒼老,可眼睛卻不渾濁,甚至清明。
商陸點頭,“您還記得我?”
跟遊醫學習的藥童幾十年來,已經有數百人,其中不乏跟商陸一樣,隨遊醫走南闖北好多年。
遊醫笑,卻沒有起身,“我記得你們每一個人,不過你終歸是與眾不同,從初見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最終會屬於那裡。”
可能年紀大了,遊醫又絮絮叨叨說了很的事,“你常常看書看到半夜,閒餘時間逮到我就問疑問……還有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子,你走後又跟著我身邊三年……現在也成為了院首,才二十多呀!比當初我還厲害。”
商陸沉默許久,最終平靜看著遊醫。
正如之前和羽涅說的一樣,她從荒野中醒來,沒有記憶,隻記得自己的名字。
七歲小孩,獨自一人流浪世間,依靠掙賞金和聰明才智支撐生活。商陸愛乾淨,那時又常住客棧,身上往往剩不了多少錢。直到一年後遇到了遊醫,後來便當了藥童,和同行的幾個人跟著他走南闖北,十五歲在寧洲義診的時候,遇到了長生宗的人。
遊醫又看她,“那裡怎麼樣?”
“更殘酷,優勝劣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