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沉重的板子聲傳進院內,其中還夾雜著梅姨娘的慘叫。
裴韻麵色瞬間變得煞白,開始奮力掙紮起來,可依舊擺脫不了束縛。
徐氏出了憋在心裡許久的惡氣,臉上總算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的視線緩緩落在裴韻身上,眼底劃過一抹森冷的寒芒。
要不是這小賤人還有利用價值,今晚她定一塊收拾了去。
“將她押到屋子裡來。”
扔下這句話後,徐氏率先走進廳堂,在軟榻上入座。
裴韻被兩個粗使婆子架進屋內,直接丟在了地板上。
她撐著手肘試圖站起身,膝蓋剛離地,又被倆婆子給摁了回去。
“老實點。”
掙脫無果後,她隻能艱難的抬頭朝上首的徐氏望去。
“母親,我姨娘好歹是父親下聘納的貴妾,您這般當眾杖責她,豈不是在打父親的臉麵?”
徐氏麵色陰沉的凝視著她,獰笑道:“彆拿你爹來威脅我,我不吃那一套,
再說了,是你那不守婦德的小娘先壞了裴家的規矩,我做為正室教訓她天經地義,
今個兒我不僅要打斷她的腿,還要將她丟進柴房閉門思過,
至於她能不能活著出來,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誰都救不了她。”
裴韻聽到‘打斷腿’‘丟進柴房’這些字眼後,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她知道,這蠢婦惡婦乾得出來。
外麵的慘叫越來越大,一聲一聲猶如重錘擊在了她的胸口,她開始奮力掙紮。
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擺脫不掉兩個粗使婆子那如同鐵鉗一般的手掌。
徐氏將她臉上絕望無助惶恐痛苦的神色儘收眼底,兀自欣賞了片刻後,這才招呼兩個婆子將人拖到她跟前。
她緩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了頭。
“如果你乖乖聽話,按照我說的去做,今晚我就隻廢了你小娘的腿,
若你執意要與我作對,那我便命人將她扔進柴房,任她自生自滅。”
裴韻死死瞪著她,艱難的開口詢問,“你,你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第一,簽了與兵部左侍郎的婚書,擇良辰吉日嫁過去,
第二嘛,以你或者你小娘的名義寫一封書信給雲卿,約她去京郊見麵。”
裴韻直接忽略了第一個條件,將注意力放在第二個之上。
“你,你要對大嫂不利?這件事與她無關,有什麼衝我來,彆傷害她。”
徐氏‘嘖嘖’了兩聲,冷笑道:“還挺忠心的嘛,真是一條聽話的好狗啊,
隻可惜,她利用你們母女對付完我之後,便將你們棄如敝履了,
你若識趣一些,就應下這兩個條件,否則你隻能眼睜睜的看你小娘等死。”
說完,她猛地甩開她。
裴韻又狠狠地摔趴在了地上,絕望的淚水從她眼角滾落了下來。
她該如何選擇?
外麵的慘叫聲越來越弱,不一會兒,福嬤嬤走進屋內稟報道:
“夫人,梅氏受不住刑,已經昏死了過去,她的雙腿被杖打得血肉模糊,想必已經廢了。”
裴韻聽罷,隻覺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如墜地獄。
徐氏見她到了崩潰的邊緣,冷冷的詢問,“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