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慵懶地靠在男人懷中,散落的青絲幾乎鋪滿了他整個胸膛。
帝王吻了吻她的額頭,見她上下眼皮正在打架,啞聲開口,“困的話就睡吧,等會我抱你去沐浴。”
聽他這麼一說,她立馬合上了眼簾。
原本準備直接睡過去的,可想到那十萬兩銀子的事兒,又逼著自己睜開了雙眼。
蕭痕將她抱坐在腿上,讓她趴在自己懷裡,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背上遊走著。
“怎麼,睡不著了?”
雲卿微微仰頭,下巴抵在男人胸膛上,媚眼如絲的盯著他。
“我很好奇你以前是怎麼過來的?”
剛做了最親密的事,倒也沒再用敬稱。
她就挺好奇沒她之前,他是如何緩解的?
這般的天賦異稟,而後宮又沒半個嬪妃,他熬得住?
反正自從與她突破男女之防後,他就沒停過。
蕭痕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笑罵道:“懷疑朕臨幸過彆的女子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說到這兒,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開始與她算南陽侯府的賬。
“姚璟,姚華,裴玄,你還招惹過多少爛桃花,嗯?”
額……
如果要算賬的話,那她就不奉陪了。
“青蘭,熱水好了麼?”
屏風外傳來青蘭恭敬的稟報聲,“回郡主,已經備好了,您與陛下可以沐浴了。”
說完,她躬身退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雲卿撐著胳膊肘坐起來,手臂一伸,撒嬌,“陛下抱我去。”
帝王捏了捏她的臉,笑罵了一句‘膽子挺大,使喚起朕來了’,然後抱著她下了榻。
兩人洗浴過後,先命青蘭送來了晚膳。
等用了餐,這才請餘掌櫃上樓談話。
“餘伯,銀票準備好了麼?”雲卿笑問。
餘掌櫃先朝帝王行了跪拜之禮,然後對自家姑娘道:“郡主放心,都準備好了。”
說完,他將手裡的箱子遞給她。
“之前您讓屬下置辦田產鋪子收租,屬下拿了一筆銀子出來,您的私賬上就隻剩下了七萬兩,
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用地契做抵押,另外去錢莊貸了三萬兩,一應文書都在這裡麵,您過目。”
雲卿打開箱子隨意掃了兩眼,開口道:“文書留下,將銀票送去豫親王府,請王爺填補國庫的空缺。”
餘掌櫃躬身應是,剛準備伸手去接箱子時,上首突然橫出一條手臂。
他急忙收回了胳膊,彎身朝後退了兩步。
雲卿也愣了一下,偏頭望向身側的男人,不解的問:“陛下是想親自送去豫親王麼?”
蕭痕斜睨著她,輕飄飄地開口,“朕不是裴玄。”
言外之意:我沒窩囊到要用媳婦的體己銀子填補空缺。
從她手裡奪過箱子後,將其塞進她懷中。
“那十萬兩銀子朕已經替你出了,這個你留著傍身。”
還跑去錢莊貸款,虧她想得出來。
男人用來做什麼的?
擺設麼?
可他不當那花瓶!
雲卿訥訥的朝懷裡的箱子望去,眼底蘊出了點點淚花。
原來不是誰都像裴玄那樣理直氣壯的靠女人。
她習慣了付出,差點忘了麵前這人是禦極天下的帝王,有自己的尊嚴。
蕭痕見她眼眸含淚,朝餘掌櫃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後,伸手將小姑娘抱坐到了自己腿上。
看著她這副隱忍的模樣,心口抽搐般的疼了起來。
“卿卿,他不值得你掏心掏肺之後還黯然神傷。”
‘啪嗒’
一滴淚順著雲卿的眼尾滑落,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熨燙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