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去三房打探消息的靈染折返了回來。
雲卿招呼兩人起身,然後走到窗前詢問,“那邊什麼情況?”
靈染微微頷首,回道:“三夫人被軟禁了,屬下怕弄出什麼大動靜,不敢擅自去見她,先折了回來。”
意料之中的結果,雲卿倒是不怎麼驚訝。
隻不過有些佩服雲瑤那女人的魄力。
為了一己之私,拉著父母雙親,兄弟姐妹,甚至侄兒侄女一塊去賭,她可真是瘋得夠徹底。
靈染又道:“對了,屬下還收到一個消息,東齊六皇子回驛站的路上被人砸了腦袋,挺嚴重的。”
雲卿下意識朝內室方向望去。
使臣出事,他恐怕又得回宮了。
雲瑤那個女人,真是半刻都安寧不得。
“冥起。”她朝窗外喚了一聲,“勞煩你去趟太醫院,就說陛下有令,命顧院首前往驛站為六皇子治傷。”
冥起抬頭睨了她一眼,倒沒說什麼,悄悄退了下去。
青蘭覺得不太妥,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道:“姑娘,假傳聖旨可是重罪。”
雲卿搖了搖頭,“我若不下令,冥起就會驚動陛下,他太累了,不宜再操勞,等他醒後我去請罪便是。”
而且她有分寸,斷不會去觸碰軍政方麵的大事。
安撫住青蘭後,她又偏頭望向靈染,開口吩咐:
“你今晚再去趟三房府邸,想辦法與三夫人見一麵,問問她被軟禁的原因。”
“是。”
…
傍晚時分,青葉從酒坊回了侯府。
與雲卿碰麵後,她屈膝行了一禮,紅著眼眶喊:“姑娘……”
雲卿笑著伸手抱住她,“不就是讓你去學個釀酒的手藝嘛,至於委屈成這樣?”
“奴婢不是委屈,而是想您了。”說完,她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旁的青蘭將她拉開,忍不住訓斥,“姑娘才換的衣裳,你可彆弄臟了。”
這話放在以前,青葉不會往深處想,甚至還會與青蘭鬥幾句嘴。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覺得她們這是在嫌棄她。
“姑娘,我……”
雲卿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笑著對青蘭道:“她還小,你彆管得太緊了。”
“……”
相處的方式一如往昔,可心境到底不一樣了,彼此都藏著算計。
青葉趴在她腿上,哽咽著問:“奴婢太笨了,還沒學好那釀酒的手藝,您會不會怪我?”
雲卿不禁失笑,“你這些年闖了不少禍吧?我都未曾嫌棄過你,又豈會因為這個怪你?”
青葉微垂下了頭。
沒嫌棄麼?
嘴上說得好聽而已。
心裡指不定多厭惡她呢。
這個女人的話,她是一句都不會再信的。
“奴婢不想去酒坊了,能不能回侯府?”
雲卿伸手撫了撫她的頭,溫聲道:“回來也好,府上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我身邊缺信任的人辦差。”
話落,她想了想又道:“餘伯官複原職了,沒法再做掌櫃,你便去玉品坊學習經營店鋪吧。”
青葉聽罷,猛地咬緊了牙關。
什麼學習經營店鋪,她這分明是想放逐她。
經商的女子,最不體麵最不值錢了。
誰稀罕?
“可奴婢隻想留在侯府伺候姑娘您。”